直到冰冷的剑刃贯穿胸膛，血量骤减至零点，秦风才意识到自己距离死亡只差一次呼吸。
“你不能......”
弥留之际的秦风想说些什么，但楚聂完全不给他机会，一拳捣在他的脸上，将他最后一口气硬生生憋回去。
在秦风身体后倒的同时楚聂又狠狠抓住他的领子。
“我不能？你和陈泽都说我不能！我凭什么不能？我可太他*能了！”
他又是一拳怼在秦风的脸上，恨声道：“我被踢的时候你们想过吗？凭什么老子辛辛苦苦带你们群傻*过本还得被你们背刺？”
一脚将秦风的尸体踹飞，手中的月辉带出一帘血花，泼洒在他和地上秦雨希的身上。
“楚...聂...我想活......”
脚边响起秦雨希虚弱到极点的声音，楚聂低头看去。
女人如死在路边的野狗一般，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遍布全身，胸膛塌陷，七窍流血。
“哼，秦风是靠你没被炸死的啊。”楚聂冷笑道，他蹲下身子，抓起女人枯草般的头发，将那张如恶鬼一般的面孔对着自己。
“你指望我救你？当初我记得你可会嘲讽了。”楚聂眯着眼睛轻声道：“你瞧瞧，咱俩谁可能活不过第二劫呢？”
秦雨希看着自己归零的血条下不断闪烁的“续命”图标，气若游丝般说道：“我...错了...救救我...我给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能为我做什么？”
“只要...不是死在...这种地方...”
楚聂嘴角缓缓上扬，“你恨我吗？”
“我更恨...他......”
他扭头看向被龙喜寿缓速的战场，目光落在黑衣女人身上。
他们是怎么加入妖魔阵营的？
自己在落雁山副本接到的隐藏任务魔化之路又该怎么完成？
或许......
秦雨希模糊的视线被血红占据，刺鼻的硝烟中传来一缕药香。
感觉到嘴唇被人撬开，一颗冰冷苦涩的丹药被塞进嘴里。
血量缓缓上升，闪烁的bf消失。
遍布全身的伤口缓缓复原，直到血量涨到三分之一才停下。
身体恢复力气，秦雨希刚想说什么肩膀就被楚聂按住，“躺下，装死，一会儿那群人要是逃跑你跟着跑，带上我给你哥的掉落。”
黑匣塞进她的怀中，楚聂再次说道：“加个传音匣的好友，之后私聊联系。”
楚聂起身，对着脸色茫然的秦雨希沉声道：“你当然可以选择背叛我，但下次你再被人背叛，就不要期望有人能救你了。”
他指着匣子道：“把它放进背包，没我的允许不准打开，现在，你是怀璧的匹夫了。”
楚聂从秦雨希身旁离开，抬起手中的锋鸣弩，对着黑衣女人连射三箭，将蓄好的雷箭全都钉在她的后背上。
看向心口中箭的宋晴，楚聂对着龙喜寿喊道：“还多久啊！”
脸色苍白的龙喜寿举起短小的右臂，伸出两根手指头。
“*你*！”
楚聂大骂一声向着黑衣女人狂奔，手中的弩箭不要钱般打在女人身体。
就在她快被楚聂磨死时，战场上透明的烟雾消失。
就像按下播放键般。
黑衣女人手中金光一闪，身体被金色的薄膜覆盖。
“护盾也没用！今天你必须得死在这里！”楚聂大喝一声向女人扑去。
黑衣女人踉跄几步，向着姜清平几人奔去。
“撤！”她冲着柳天辰喊道，后者闻声不敢怠慢，招呼其他几人就要离开姜清平的攻击范围。
谁知本来失去激将bf的姜清平刚刚还一副苦苦支撑的样子，见他们几人要跑突然发力，三步并两步来到几个玩家身边，沉声喝道：
“斩！”
手中长剑泛起青色光芒，带着呼啸风声向那三人奔袭而去。
楚聂与黑衣女人只见一道弧光从逃跑的三人身体穿过。
三人连惨叫声都没有，身体就被斩成两截，如积木般倒下。
柳天辰见状大惊失色，他双腿一沉，向前猛蹬一步，身体钻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黑衣女人暗骂一声，侧头看向楚聂和远处倒下的秦风与秦雨希。
“楚聂，你这样百般阻拦我们的计划就没想过后果吗？”
“我连你们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全凭你一张嘴说，有本事你把计划都告诉我，我再考虑要不要阻拦，怎样？”
黑衣女人盯着楚聂良久，“你应该知道，渺州一败，九州便纳入妖魔手中，这才是我们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九州人会赢？”
“怎么可能？楚聂，这不是游戏，不要被那所谓的正邪善恶影响。”黑衣女人缓步后撤，她将细剑收回，微笑道：“你杀了秦风，秦会长不会放过你的，想活下来可以加入我们黑冥会。”
“再考虑考虑吧，我还不想变成那一团恶心的东西。”楚聂见秦雨希从地上爬起，低垂着头来到黑衣女人身旁后摆了摆手道。
黑衣女人脸上勾起了一抹妩媚的笑容，“我叫莫霖，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加我好友找我。趁现在局势混乱，大多数玩家都不知道阵营可以选择，否则......”
她轻启薄唇，轻声道：“你只能成为这片大陆更新换代的养料。”
莫霖瞥了眼重伤的秦雨希，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摇了摇头，拽着她的胳膊向后一退。
两人身上泛起彩虹色的炫目光芒，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真有钱啊，5万积分的传送券说用就用。”
楚聂快步来到宋晴身旁，将女人扶起，把丹药塞进她的嘴里。
“王八蛋，你怎么不早过来！”
“你好没素质，我杀了秦风以后就赶紧跑过来了。”
“放屁！我看你跟那个女的聊了半天，我以为你要动手了！”宋晴将手从身下拿出，几张符箓被她捏的皱皱巴巴。
“咱可打不过他们，姜管家那一剑估计代价也不小。”楚聂看向姜清平，见他正盘坐在地，调息恢复。
“那现在彻底安全了？”
楚聂看着宗门界面中未完成的任务摇了摇头，沉声道：“等咱们状态恢复好，得去城外看看，徐方知他们怎么还没过来。”
宋晴点了点头，掏出符箓朱砂准备绘制。
楚聂似乎想到什么，疑惑地看着宋晴问：“你怎么会在城主府？”
宋晴头也没抬随口说道：“哦，我之前接的肃州安丰城城主的个人任务，现在就差几步了，得找这个胖子。”
“什么任务？”
“没什么，谈婚论嫁。”
“咳咳咳。”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龙喜寿忽然传来剧烈的咳嗽。
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