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瞬间的面若死灰。
在见他只是锁了手机扔到一边,丝毫没注意那上面的内容时,又恢复如常。
她只顾手机的样子让周凛火气更大,怒声的音量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温白然,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咖啡厅里香气平和,轻音乐舒缓着神经,几道探究与不满的视线尽管克制,还是难免令人尴尬。
工作日,能在中展广场顶层喝咖啡的人无一不是拥有悠闲与财富,来这儿谈事的高级商务人士更是素养良好,他们没人出声,但陡然安静下来的氛围似乎在说:你们不该在这儿吵架。
背景里的钢琴曲由真人现场弹奏,白裙子的女孩儿素养极佳,演奏没有中断,几节音符之后,店里气氛又恢复如常。她这时才掀起来眼帘,看向这边破坏了她曲中意境的两个人。
温白然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在这样的环境里被人瞩目,但实际上她还是不行。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眼神让周凛感觉到自己貌似做错了事。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少年的冲动与莽撞一直都在,所谓男人的沉稳只是在面对温白然失望表情时皱了下眉。
她无力地叹了一声。
“你总是这样。”
“不分场合,不挑时间,不顾他人。”
她声音淡的像水,和钢琴的乐声混在一起,周凛差点听不见她说话。
“那好,我们回去说。你不是喜欢关起门来算账?我让你算,怎么算都行。”
他个性急,说了就要做,但温白然岿然不动的纤细身形没有丝毫要跟他一起的意思。
他不得不又耐着性子继续坐在原位。
他不解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这八年里,他们吵过,闹过,分了无数次,又再和好。
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明确地感觉他们真的要分开了。
她向来心软,只要他肯主动低头,他们都会顺理成章地和好。不像这回,他生日她没来,连祝福短信都没有一个,他去找她,她却要把他之前送的东西退还他。
他开始以为她是在闹脾气,为了他和肖紫眉不清不楚的绯闻,但今天见了面,她冷淡的模样又让他感觉好像并不是因为这。
窗外雨雾蒙蒙,温白然平静的脸也像在?.?雾里。他看不透她,这种捉摸不定的虚无感让他格外急躁。
“说啊。”
温白然看得出来,他很慌,甚至有些乱。
周凛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平时脾气再急,但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有着自己松弛从容的节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从不为谁打破。
但现在,他面色凝重,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绷紧的肩膀和胸口的起伏都仿佛凝滞。
他焦灼地等着她开口。
心口又泛开那种难言的酸涩。
她好像,做了这个打破他的人。
逼着自己压下胸腔里的痛,温白然眼睫闪了闪,开口时语调软和了许多,“昨天,是你让肖紫眉打给我的?”
话题回到肖紫眉,周凛瞬间放松下来。
他垮了肩膀靠向身后椅背,十指交叉搭在小腹,像是不情愿承认,“是又怎么样。”
“你不信我,非要信她。既然如此,我只能让她来给你解释。”
“怎么样,是不是跟我说的一样?我们什么都没做。”
他说话时眉眼渐渐舒展,眼尾轻轻一挑,周少爷招牌式的轻慢神态,还带着几分真相大白后得意的不屑。
“我早说过,我以前是混蛋了些,但已经改邪归正了。除了你,我谁也没碰。”
温白然听出他的骄傲,骄傲在于他这样的人,周围狂蜂浪蝶无数,却还能为她一个人收敛心性,他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
她明白,也理解。
换做两年前,不,一年前,他肯这样做,她大约是要满心欢喜的。即便嘴上不说,趁他不注意时凑过去亲他一下,他会知道她有多高兴。
但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事到如今,她只有苦笑,“这很好。”
三个字,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温白然反应平淡到周凛开始认为她不知好歹。
“你到底想怎么样?脾气也发了,生日的事也过了,肖紫眉把一切都告诉你了,还不行?”
“这几天你不回信息不接电话,好,没关系,你心里有火你就发,我又不是受不起。冷了这么久,你脑子还没清醒?你说啊,到底什么事值得你非要跟我分手?行,就算真有这回事,那我已经主动坐在这里了,你起码得拿出点解决问题的诚意吧?你摆这副爱答不理的脸是想要我做什么,直说行吗?我不想猜。”
他语速很快,根本不耐烦到极点。
以前刚恋爱,温白然独立清醒不物质,气质超脱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周凛一拳打进了棉花里,才觉得还不如那些拜金女。至少那些人图谋的容易达到——甭管遇到什么,买个包,打点钱,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