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能克制住自?己的侵略性。
四目短暂相交,跟着迅速分开。
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抬脚,高大的身?影几乎是压着门边出来的。
温白然不得不侧过身?,让了让。
正要抬脚进去才看见了李渊。
“李渊哥?”她一愣,脚步停住,又退了回来。
她话音落下,身?边人抄在裤袋里的双手蓦地收紧。
低气压源源不断滚过来。
周凛也回身?,皱眉看着李渊。
李渊对他孩子般幼稚的敏感心思?感到好笑,镜片后温柔的双眸眯起来,“小白。”
电梯门在他身?后合上了。
那天?见过他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今天?碰到居然是在医院,温白然不由担心起来,“你生?病了吗?还是......”
她眼?神斜向旁边,周凛在那儿昂着下巴,眼?圈有点?黑,多半是熬夜熬出来的。他总是不睡觉,她怎么劝都不听?。脸色倒还是有红似白的。
那...看起来生?病的应该不是他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这种下意识的关心连温白然自?己都没发现。
李渊将周凛暗自?庆幸的表情看在眼?里,敛眸一笑,解释说:“来见几个老?朋友。正好阿凛这些时在家里闷坏了,顺便带他出来走走。”
“你呢。”他见她怀里抱着一沓产品说明,“来送资料?”
“嗯,之前?给医院送了套新的检测仪,他们不太?会调参数,我来看看。”温白然说。
“这应该是技术同事的事吧?”李渊心疼她,“这么大热的天?,你一个人过来辛苦了。”
温白然心头?一暖,弯起唇角笑了笑,“不会,也正好顺路见一见客户。”
话音刚落,旁边突然冒出来一道不合时宜的冷笑。
“小公司就是乱,身?兼数职就算了,工资也就那么点?。不知?道累死累活是在图什么。”
周凛过分的优越感永远让人觉得他在鄙夷。
温白然习以为常地仿佛没听?到他说话。
“阿凛!”
李渊却罕见地冷了脸,玉质的嗓音少了温和,也变得强硬,“不要乱说话,给小白道歉。”
周凛看向温白然淡漠的侧脸,她从刚才开始就对他视若无睹,只叫李渊一个人的名字,只跟他一个人说话,还只对他一个人笑。
把?他当什么,空气吗?
李渊警告的眼?神在前?,周凛咬着牙,腮帮子动了动,不吭声。
李渊对他这个弟弟真是无奈,“小白...”
“没关系李渊哥,我习惯了。”温白然知?道他要劝,淡淡阻止了,“他不是有意的,我知?道。”
她仿佛已经释然。
李渊却正色起来,“那怎么行?”
“犯了错就要认,就要罚,就要让他知?道继续用这种尖锐的方式对待他人,对方不但感知?不到他的真心,还会感到受伤。迟早有一天?,他身?边重要的人都会因为这个离开他。”
他这么认真,温白然一时有些茫然,“李渊哥...”
“小白,在这一点?上我也要批评你。”
李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架,学?者气息流露出来,“你就是太?惯着他,纵得他无法无天?。他到今天?还没学?会该怎么正确地关心一个人,你也得负一部分责任。但凡过去那几年你对他狠心些,叫他知?道你也不是非得和他绑在一起不可,他也不会像前?几天?那样?手足无措。”
周凛皱眉,“哥,不至于吧。”
“你闭嘴。”
李渊声音不重,但浑然一股无言的权威感却让两个人都不敢再开口。
他真的太?厉害了。
几句话,就将周凛和温白然重新联系到了一起。
她下意识看向周凛,他也正看过来。
两人都从彼此脸上的无奈中看到了从前?的影子。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像吵了架后在老?师办公室里等着调解的小学?生?,被李渊耳提面命地告诫,缘分来之不易,说不定哪天?就走散了,所以现在要立刻马上和对方拥抱和好。
李渊说:“你,阿凛,你送小白回公司。”
“不用了。”温白然迅速把?车钥匙拿出来,“我开了车,公司的车。”
她拒绝的太?快。
周凛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下去,转瞬又被李渊一句话拉回来。
“那正好,我开阿凛的车回去。他开你的车送你,送到了再回来。”李渊一面说,一面没收了他的手机和钱包,连家门钥匙都被拿走了。
这太?夸张了。
周凛伸手想讨回来一张卡:“你一毛钱都不给我留,我拿什么回来?”
李渊打了下他的手:“那就看小白给不给你坐地铁的钱了。”
温白然:“......”
她刚想拒绝,但李渊上前?与她告别时低头?说了句:“狠心一点?,让他也体会体会你平时上班挤地铁的感觉。周少爷该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