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温白然?看他在暗里微蹙的眉眼,抿了抿唇,坐起来,“既然?说到这个?,我也有话跟你说。”
她认真摆出一副要谈谈的架势,他也跟着坐起来。
两个?人背对着窗外,面朝着大衣柜的阴影中,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
“你有没有想过你擅自?出现?在我家人面前意味着什么?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如果?我今天答应你,将来有一天我们分了手,我又要怎么去说?”
她承认宋叙千里迢迢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感动过。
非常。
可?那不足以构成爱情。
温白然?皱眉:“你今天想跟我一起,明天呢?后天呢?既然?总有天要分开,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已经有一个?周凛让我焦头烂额,你想成为第二个??”
她屈起膝盖,单薄的白色被单夹在她胸腹与大腿之间,仿佛很苦恼,她随意将垂在脸侧的发用?五指梳上去,“现?在不好吗?你想我我就?过来,我们在这里幽会,还和以前一样,为什么不行呢?好吧,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我必须告诉你我为什么选你。”
他们离得很近,她的小指甚至能感觉到他腕间的脉搏,但他背对的方?位彻底陷入黑色里。
不知是因为提到了周凛,还是因为她太直白,她只看见宋叙左脸下方?一小片冷涩的下颌线条。
男人绷紧的肩线像一座随时会倾轧过来的山。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一直不断地试探他的底线。
温白然?停住,有瞬间的犹豫,但她还是说了:“你是那么冷漠的人,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了这一点。你没有感情。可?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上一个?八年耗光了我全部的情绪,我需要一个?不用?我投入感情也能这么合拍的伙伴。”
话音落下,黑暗里明显凝固了。
宋叙的气息沉到了地底。
她几乎感受不到,但却明确地知道他在这。
她知道这样说起来显得她很卑鄙,可?这就?是她当时真实的想法。
一个?可?以完全把性和爱分开的人。
拥有她的身体,却不会要求她的感情。
帮她彻底了断了过去的一切。
现?在她已经没有感情可?以提供给他了。
冗长?的沉默让她感到喉咙里干涩的难受。
宋叙很少有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时刻。
他或许是感到中伤,或许是终于?看清她的阴暗面,对她彻底失望。
这些可?能性太多,其中大部分对他们的关系都是毁灭性的。
可?她必须把这些对他说清楚,她不是能看着他一直泥足深陷的人。
更何况她从来没对宋叙隐瞒过什么。
对他,温白然?展现?了全部的自?己。
积极的、消极的;温柔的、尖锐的;冷静的、失控的。
他见过她的正面,也该见见她的负面。
或许只有明白她不是他想象中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他才会变得清醒一点。
她垂下眼,换了种迂回的方?式。
“宋叙,我是喜欢你的。我相信你也是。你让我给你一个?身份参与我的生活,可?你已经在参与了不是吗?”
温白然?说:“在我们对彼此的身体都还存有高度的好感和渴望的阶段,当然?会产生一些类似爱情的错觉,但这种被荷尔蒙支配的感觉太脆弱了。你今天可?以喜欢我,明天也许另一个?人也会让你有冲动。当我们是这种开放式关系,我不会在意谁在你旁边。可?当你进入另一个?角色,我会嫉妒、占有,当我被所有负面情绪围攻的时候你会帮我吗?”
老实说,哪怕是钟毓在她这里也不被容许存在。
但她忍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她不能、也没资格要求他什么。
周凛过去的浪荡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她必须保护自?己,杜绝一切可?能让自?己再受伤的可?能。
她没办法再接受第二个?。
“你是高高在上的宋总、是无数女人追捧的对象,财富和地位对你来说你唾手可?得。你已经被这些堆得很满很满了。你不需要我爱你,也分不出多余的位置来放一个?我。你不会因为一时上头就?为我做出什么改变,人和作为人的感受在你那里不过是几个?程序障碍,你甚至不屑去调试他们。我又怎么能认为我会是特?别的那个?呢?
“我们都知道那不可?能。”
温白然?今天打定主?意要把话都跟他说开,她毫不掩饰,也不需要掩饰。
宋叙是成熟的,他分得出她的目的是好是坏。
她停了停,轻轻地说:“从本质上来说,你和周凛没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我爱过他。
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
她预感到这句话可?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她隐约能察觉,宋叙对她未必没有一丝动情。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