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中本来他清醒的时候就屈指可数，好不容易清醒一次，最重要的还是在听天书的数学课上清醒了一次，结果学校边围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最开始没什么，以为很快要停下来，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学校合并的事情好像很赶一样，就是趁着他们上课的时间都要来拆墙。
牛驿他都觉得有点烦了，平时姜满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涂涂画画的，这么吵她总睡不下去也画不下去吧？牛驿看了下身边的方真，不得不说方真的定力那还是真的好啊，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牛驿在脑袋里想着，要是在这摆一个台子，方真估计都能合着外面拆墙的声音起舞。
所以感觉无法理解方真这崇高的世界，牛驿还是决定找一个普通人吧，趁着老陈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就侧身身体，喊了一声，“舟姐。”
一直到他把视线放到姜满舟身上都没有发现对方说了话，牛驿还以为她是睡着了，一边心里佩服着她还真能睡，睡眠质量挺好，这么吵都能睡得下去，结果发现对方眼睛颤了一下，这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觉。
姜满舟把一只袖子挽起来半截，露出她白皙的手臂，脑袋枕在胳膊里，半睁着眼睛，长长密密的睫毛在眼皮下垂下一道阴影。
她整个人看上去跟平时很不一样，平时她睡觉的时候都是吊耳郎当的，虽然有的时候也是微微眯着眼，但是那完全都是为了她在被外面巡查的老师发现的时候不那么尴尬。
但是今天这个时候还真少，就连她看上去都有点忧郁的样子了，看上去就有那什么......失恋的味儿了。
像是被这种莫名有那么一点悲伤的情绪渲染的牛驿默默把头转回去了，过了两秒，他手里逮着两张纸，塞到她手里，很认真地安慰道：“舟姐，我给你准备了点纸。”万一等会儿没忍住哭了，顺手就可以擦了。
姜满舟被他这句话拉回了思绪，撑起胳膊，眼睛都挤到一堆去了，“我哭了？”
“没有。”牛驿看她眼底还真是没有泪。
“那你干什么？”
“我说了嘛，先准备着，万一你等会儿哭了就可以顺手擦了呀，也不用找我拿纸了。”
如果可以，姜满舟很想把他脑袋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神经搭错了，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面无表情说道：“我要是哭了，那可不就是哭出来给你们看的，我擦那么快干嘛？我去哪里博同情。”
“噗嗤——”姜满舟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笑，但是牛驿还就是被她这一股一本正经的气息给逗笑了。
很快上完了第三节课以后，老陈就进教室来宣布说，晚上赶快吃完，六点钟的时候全部到操场上集合，要举行一个剪彩仪式。
金华和锦丽各选了一男一女。
六点钟。
大家准时来到操场，因为刚刚吃玩完饭，晚上六点钟的夕阳斜斜挂在天边，在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光和美丽，让整个学校看上去温柔又美丽。
许是有了这样的气氛，天空有点微暗，学校就把灯都打开了，在灯光下，从下午就开始搭好的台子一片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