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倚在那小小的椅子上也半分不显违和,月光轻轻打在他身上,他的眉眼似乎带着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又不像是在笑。
总之,怪奇怪的感觉。
姜满舟想了那么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怎么知道的!
姜满舟看了他两眼,狐疑,“你不会是在我身上安装了监控器吧。”
声北衍挑了挑眉,懒懒地扫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比监控器还管用,怎么样,你那个小竹马?”
姜满舟撇了撇嘴,“当然怎么样好就怎么样啊。”
声北衍皱了下眉,语气不明,“过来。”
姜满舟往后退,“我不。”
声北衍依旧喊她,“你过不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多加了几个字,莫名就让人有一种压迫感,她的肩膀缩了下,继续后退,“我不。”
下一秒,他直接从小椅子上起身,越过床尾往前走,姜满舟只能站在床头柜边,声北衍也不给她往后躲的机会,就在床头柜前,身体微微前倾,姜满舟呼吸一滞。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很像那一天梦里闻到的花香。
她似乎能更确定那一刻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姜满舟突然想起来那朵花,一回来她就把它摆在瓶子里,定时换水,可是它还是死掉了,一天都没挨过,枯萎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都快成干花了。
声北衍身体微微前倾,她还在往后压,他伸手扳正她的肩膀,没让她再继续乱动,下一秒,他的手抚上她的耳朵。
姜满舟心尖一颤。
耳朵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冰冰凉凉的。
直达心底。
声北衍看了下耳后,在她耳边说,“嗯,可以了。”
说话的时候,气息扑打在她的侧脸,酥酥麻麻的,灯光下她的耳尖红的异常明显,声北衍轻轻捏了下,“怎么耳朵还发烧了?”
姜满舟心里一阵恼意,伸手推开他,“你脸还发烧了呢!!!”
她把衣领往上提,遮了一半的耳朵,想了想,觉得灯光太亮了,她伸手去按了下开关,整个屋里暗下来,只剩下床头灯。
声北衍没懂她怎么突然恼了,顺着她说,“嗯,我脸发烧了。”
房间里很静,高一时候买的闹钟中途换过一次电池,姜满舟就没再管过了,总觉得闹钟放在床边,深夜可以听到它滴答滴答的声音有点睡不着。
后来闹钟就被摆在了床头柜最远的位置,已经没什么电量了,持续性运转,这会儿,房间里就只有闹钟偶尔响起的声音。
窗边,两个人搭着小椅子坐着。
姜满舟还是对于他一个月能过来这边一次的事情不太理解,垂着脑袋没说话。
心里觉得挺神奇的,之前以为他们是想来就能来呢,原来中间也有一个媒介啊,没有媒介的话,也是不可以的。
就在这儿,声北衍手指扣在窗台上,轻轻敲打着,月光照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一片影,他张了张口,“怎么,是不是觉得一个月太久了?”
姜满舟没注意听他说什么,心里还在想,那个时空幻境是什么样子的呢。
后知后觉地听到这句话,就摇了摇头,她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