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陆枚急忙走过来。
地上的人已经昏倒过去了,
陆枚立马将人抱起往病房外跑,“医生!医生!”
很快,三楼电梯口就跑来了一群医生和护士。
等江晓晚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病床旁边传来声音。
江晓晚偏过头,看着满脸黑线的江时夜站在身边,勉强动了动有些干裂的唇,“哥,我这是怎么了?”
江时夜紧抿着嘴角,没开口说话,脸上怒气渐升,“要不是那个臭小子现在还没醒,我早就上去给他两拳了。”
“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江晓晚听着江时夜的话,一头雾水。
江时夜双手叉腰,半眯着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晓晚,“你怀孕了,有三周了。”
“......”江晓晚没说话,而是低下头,伸手摸了摸被子下面的小腹,想不到里面居然有个小生命了。
见江晓晚不说话,江时夜就更气了,“你们虽然领证了,但也不能这么胡闹啊,你才多大,爸妈要是知道你怀孕了,不得杀过来!”
江晓晚正抚摸小腹的手顿住了,抬眸看着江时夜,“哥,我不想打掉孩子,你帮帮我!”
看着眼眸里满满泪光的江晓晚,江时夜也于心不忍,抿抿嘴,“你先想好怎么和爸妈说。”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结果就被喊住了。
“哥,我想办理休学,留在这照顾他。”江晓晚从病床上坐起身。
江时夜回头,只是深深地看了眼江晓晚,终究没说一句话,离开了病房。
等人走了之后,江晓晚才掀被下床,走到窗户旁,稍稍拉开一点窗帘,窗外能看到旁边城区的夜景。
这城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车都是川流不息。
看了会,她走出病房,发现自己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想来应该是陆枚安排的。
江晓晚走进于亦白的房间,此刻房间里安静得都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要不是病床上躺着人,还真的会有人以为这间病房是空房间。
江晓晚轻轻合上门,抬脚往病床方向走去。
于亦白面色苍白,手垂在薄被上,左手上还戴着红线,江晓晚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伸手握住垂着的手,“于亦白,我们有宝宝了,你得赶紧醒过来,不然孩子知道了会生气的!”
江晓晚说完话,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
“我决定休学,留在这照顾你,陪着你,你会怪我吗?你知道吗,前个月送你的龟背竹又长高一截了诶!还有旁边的那个老爷爷在他们家花园里种了蔷薇,还有还有.....”
整整一个晚上,江晓晚都在病房里自言自语。
第二天,陆枚来病房里查看情况,刚进门,就瞧见了上身趴在床边睡着的人。
陆枚没有叫醒江晓晚,而是折回去,轻轻地关上了门,刚转身就瞧见了来查房的医生,陆枚走过去,“医生,你待会再来吧。”
那位医生不敢问为什么,点点头,就往回走。
江晓晚醒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总是会做噩梦。
过了几天,已经回国的江时夜打来了电话,说休学手续已经办好了。
“谢谢哥。”江晓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她现在有些想云城的天了。
“说什么呢!傻丫头,你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哥只要一有空就过来看你。”
江晓晚轻声应着,“哥,云城的天蓝吗?”
“嗯,很蓝,丫头,别担心,他可舍不得让你一直等他。”江时夜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听着江时夜的话,江晓晚嘴角上扬,“对啊,他舍不得的。”
后面的几天,江晓晚每天都是亲自去照顾于亦白,给他擦身体,给他讲她的日常,每天都是她在自言自语。
后面,司马郁庭和陆枚因为工作需要也要回国任职了,两人走之前,找了个比较可靠的护工来照顾江晓晚。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晓晚的肚子越来越大,孕吐反应也越来越严重。
特别是到了第三个月,有时候严重到什么程度,直接是刚刚吃进去东西立马就吐了出来。
张妈在旁边看着都心疼起来,看着这孩子家人没陪在身边就算了,还要坚持去照顾躺在病床上的人。
连医生都说了,苏醒的几率不大,可她还是一直坚持。
大概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江晓晚的口味总是变来变去的,一会儿想吃辣的,一会儿又想吃甜的和酸的。
有天晚上,江晓晚像往常一样,在病房里陪着于亦白说话,桌上摆放了各种口味的吃的。
自从怀孕之后,她的胃口就大了很多。
总感觉刚刚吃完东西,自己又饿了,现在自己的体重直接飙升到了110斤!
就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半年的时间。
江晓晚早已经挺着个大肚子了,孕期有六个月了。
因为怀孕,考虑到住在医院有些不方便,江时夜索性就在医院旁边买了栋别墅,让江晓晚住在那里。
“哥,爸妈,还没原谅我吗?”江晓晚大腹便便地坐上沙发,脑海里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和家里通电话的场景。
江时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安慰道,“没事,我会多劝劝他们的,他们前几天还问我关于你的状况呢。”
江晓晚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但她也不戳破,“好,谢谢哥。”
江时夜伸手揽住江晓晚的肩,“傻丫头,你不要总和我说谢谢!孩子最近是不是挺闹你的。”
说完就看向江晓晚凸起的肚子。
江晓晚浅笑,低下头摸了摸,“大概是个男孩子吧!动不动就踢我。”
“嗯,我听医生说,于亦白最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江晓晚点头,可是已经半年了,他还没醒。
过了几日,江晓晚刚起床,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请问是江晓晚女士吗?我是欣禾医院的护士,接到上面的通知,您先生于亦白刚刚好像有苏醒的迹象,请您尽快到医院来。”
江晓晚本来还在刷着牙,听到苏醒二字的时候,手里的牙刷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江晓晚整个人呆站在洗漱台,不可置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