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儿跟着叶念深离开医院以后,她才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时允宿的状态很不对劲?”
看到她脸上凝重的神情,叶念深笑着问:“你的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他整个人戾气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樱发生了这种事他才这样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他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叶念深摸了摸她的头,没想到接着又听白凝儿问:“我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样啊?”
“你再给我胡说一句试试。”
叶念深有些不悦的皱眉。
白凝儿撇了撇嘴,还是觉得时允宿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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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后过了三天,蓝可樱还是没有醒,但医生已经允许家属进去探望了。
轮到时允宿进去的时候,他很慌又觉得胆怯,知道那里边躺着的人是蓝可樱,但他却又不敢去见。
这样的心理状态简直太矛盾了。
时允宿迟疑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迈开了步伐。
里边的气氛很是安静,白茫茫的一片,她是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儿。
时允宿突然觉得生命是一件很肃穆的事情,从蓝可樱出事到现在,其实他一直都觉得是在做梦。
他很怕,很怕自己十岁那年的噩梦重演。
除了他去世的母亲,蓝可樱便是这个世界上对他而言唯一重要的人了。
所以失去她,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时允宿在病床边坐下,接着轻轻地握住了蓝可樱的手,她的手冰凉凉的,好像怎么都暖不热一样。
看着心电图上弯曲的曲线,他还能稍稍的喘一口气。
起码这样,他还觉得心安。
在疲倦的生活里,也要有些温柔的梦想。
那他现在的梦想就是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
“宝贝儿,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你把我吓到了知不知道?我不想让你躺在这儿了,我想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忘了我向你承诺过的,我要带你远走高飞啊!还有……我们不是说好了一毕业就结婚的吗?”
时允宿说到后面,有一些哽咽。
他低头,埋在了她的掌心里,泪水无声地向外滑落。
“我真的好爱你,比我想象中更爱更爱……”
沙哑的语调,几乎泣不成声,他的泪水不知不觉中浸湿了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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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除夕夜。
每一年的春节,其实都是时允宿最讨厌的日子,只不过,他原以为今年会例外,没想到却是他人生中最难过的一次春节,比他妈妈去世那一次更让他痛。
明明,她就躺在那里,却给不了他任何的回应。
国外的医生也找了,都说没有办法,眼下的情况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
可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除夕夜的夜晚,时允宿来到病房陪伴蓝可樱,是他向蓝可樱的父母申请的。
以前,苏彩卉见到时允宿,还觉得他很不靠谱,可这半个月以来他的行为,却让他们对他的印象全部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