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纸鸢坐在冰凉的牢房里,她一遍遍的回忆着那些不堪的过去。
她想起那些被欺辱的记忆,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心疼的窒息感让她想杀人。
夏纸鸢拿起地上的匕首,轻笑一声。
她自嘲的笑着,心里悲凉的情绪,让她发狂。
夏扶忱啊,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她和夏扶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她呢?
她嫉妒那个和夏扶忱关系好的夏芙檬,她拿着买好的作案工具,亲手杀了夏芙檬。
夏芙檬是夏扶忱最爱的姐姐,她嫉妒。
她真羡慕啊,那些可以安稳顺遂的人。
没有人知道,在她绝望被一次次凌辱过后的痛恨。
也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感受到她当初的痛苦。
夏扶忱笑起来很好看,她看到这份笑容,突然就不那么痛苦了。
她第一次杀人后,很害怕。后来,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她发疯似的杀人,哪怕知道最后会落入监狱,她也不停手。
那个女生说的没错,她确实失去了夏扶忱的光。
是啊,唯一的光都没了,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夏纸鸢抬起头,看着监狱窗外的阳光。
光好刺眼啊,让她都想流泪。
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事情,那该多好啊。
真是羡慕那些女孩啊,可以找到意中人,可以干净的活着。
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自己清楚。
她杀的人太多了,不判死刑就不错了。
所以,活着,还有何意义。
她拿着地上的匕首,嘲讽的笑着。
这把匕首,还是她进牢房之前,偷偷拿的。
……
匕首刺近心脏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心痛和鲜血的味道。
血腥味沾染着牢房的地板,她嗅着血腥的味道,恍然回想起那个女孩的笑容。
女孩说,会帮夏扶忱。
她自嘲的勾起唇,笑了一声。
那个女孩,还真是把她心态把握的很好啊。
不过,她没有输。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死亡,和那个女孩无关。
——
夏扶忱第二天来到牢房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地的尸体。
他心惊的站在原地,身上散发着冷意。
明明夏纸鸢死掉,他应该比谁都开心。
可为什么?他竟然想流泪。
他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对夏纸鸢心疼?
夏扶忱闭上眼睛,他努力恨夏纸鸢。
夏纸鸢和他的记忆,每一次都是美好的。
让他,无法去恨。
不,不是这样的,他之前明明很讨厌夏纸鸢,非常恨夏纸鸢。
夏扶忱转过身,跑了出去。
——
夏纸鸢的墓碑在夏扶忱眼前。
他半蹲下身,指尖抚摸着墓碑的照片。
墓碑旁边的红酒瓶在他左手边。
他松开抚摸墓碑的指尖,手伸向红酒瓶。
拧开酒瓶盖,他大口的喝着苦涩味道的红酒。
那天他亲眼看见姐姐死去痛苦的眼睛,他恨上了夏纸鸢。
可是他,居然不争气的忘记了。
选择性失忆啊,真是让他痛苦。
——
璀璨的星空,伴随着寒冷,刺骨的灼伤了夏扶忱的身心。
他喝着开掉盖的第十二瓶酒。
怎么就是喝不醉啊,他以前不是一杯倒吗?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醉?
夏扶忱沉默的看着墓碑,心里那份压制的痛,让他想哭。
眼泪蕴含在眼眶里,他闭上眼睛,不想流出眼泪。
夏纸鸢不值得他哭,根本不值得。
……
拿着手电筒的女生,走近夏扶忱身边,她手指碰了一下夏扶忱肩膀。
夏扶忱眼神朦胧的看着女生。
女生勾起唇,傲慢的说着:“我送你回家吧。”
夏扶忱眼神恍惚的,看着女生月光照下的容颜。
情不自禁的喃喃着:“尚蔷薇,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啊。”
尚蔷薇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没有听清楚夏扶忱的低喃。
夏扶忱揉了揉眼红的眼皮,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