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翎听到这句话,好奇的问:“林卿也有躁郁症?”
梅铭梓低垂着眸,视线盯着,瘫坐在地上的尚琛。
他说:“卿卿那个时候,为了活下去,把自己搞得不人不鬼。”当时,卿卿为了创造另一个人格(林安安),去尝试很多东西。
蹦极,跳伞,去凶街看那些人的杀戮游戏,体会抽烟喝酒。
时间长了,她都把自己的性格,演变成不良少女。
后来,温卿觉得这样还不够,居然找他,让他揍她一顿。
他那个时候,听见温卿的话,惊呆了。
他没想到,温卿这么拼命创造林安安。
一个分裂出的独立人格,不是那么简单创造的。
有的,会经历非人的待遇。
还有的,会在童年时,遭受过一些心里,或者精神(身体上)的折磨,导致心里出现,巨大的痛苦后,而无法承受,变成多重人格。
温卿偏偏也要这样做。
她不但要自己揍她,还非要让自己,催眠她的精神世界。
她和他说,只有催眠她的精神世界,让她认为生活已经没有希望,就可以让她,在精神世界,彻底失控,激发出潜在的次人格。
梅铭梓回想起这些。
转过头,眼睛瞅向,厨房里女孩的身影。
那年的温卿,好像是十四岁,或者十五岁吧。
他当时并不明白,女孩为何这样不顾一切,去创造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次人格(林安安)。
直到那天,他看见女孩,从某家仓库跑出来。
女孩身后那家仓库,是炙热的火光。
女孩脸色苍白,双颊染上灰白色的碳灰。
她蹲在地上,从来不哭的眼眶里,迸发出泪水。
女孩拳头狠狠砸在地上,对他说:“凭什么,我也是他的徒弟,凭什么为了林栀,不惜杀掉我。
我做错了什么,我出现在林栀身上,我也是没有选择的。
凭什么呢,他把我关在地下室。我害怕黑,害怕封闭空间,可他身为我的师傅,却不顾我恐惧黑夜的痛苦,把我关在地下室整整三个月。
凭什么啊,他把我扔在精神病院,被那些人抓起来打镇定剂,被那些人嘲讽,被那些人当异类。
我特么的,把他当师傅,他却心里只有林栀一个徒弟。
我明明才是,最喜欢和师傅学习武功的徒弟,凭什么他只认可林栀是他的徒弟,而我特么就不是他认可的徒弟。
我那么喜欢他,把他当做父亲一样崇拜,可他只要林栀,把我心脏狠狠的捏碎。
我从谢宅醒来,初次看到师傅的容颜,就很喜欢他。
我觉得,他比南九霖还要好看。
他给我和南九霖订下婚约,我也没反驳。
我觉得南九霖很好,和他一辈子生活,也很不错。
我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傅。
可是呢,他凭什么发现了我的秘密,就不要我了。
他凭什么现在这样折磨我。
他说,假如我这次没有死掉,还是要把我抓起来,关进实验室,研究融合的事情,
呵,真特么讽刺啊。我那么敬重的师傅,根本没在乎我的感受。
他难道不知道,我被关进实验室后,会被电击吗?
他难道不知道,我被打了麻药后,瞅着那些人往我嘴里灌药的心痛吗?
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可能不懂我的心情。
他只是想要林栀,不管我的死活。
他谢巳宸,是一个癔症患者。他自己都不去精神病院治疗,凭什么把我扔在精神病院。”
“我也是有人权的,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