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觞眼神无奈。
他扯了扯唇，说：“阿裳，这些话你讲了多少次，你还记得吗？你还有活着的生路，更何况……”他不想尚琛去死，他想自己，陪阿裳去死。
他这辈子唯一的期望，是阿裳。
没有阿裳，他活着，如同死了一般。
阿裳不知道，她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唐雪裳不知晓，唐楚觞的心思。
脑海里突然想起，初见尚琛背影，还有从小到大的一幕幕。
她抬起手，咳嗽一声。拽住唐楚觞手腕，眼眶含泪，咬了咬牙，道：“哥，凭什么上天这样对我，这不公平。我是一个唐家的准继承人，从小受到的应该是万千宠爱，而不是，不停的被骂心软，而不应该是被母亲教育做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哥，你可知道，我从小就知晓，我是拿着别人心脏苟活的那种愧疚与恐惧。
我小时候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签下协议，把心脏给我的人，满脸是血的，找我索命。
哥，我看似什么都有，但其实，我不曾真的拥有什么。
我不过就是，要一个尚琛而已，他没有好好的正眼看过我一次，我都不敢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到偏执，我怕他知道后，会对我，露出厌恶的表情。
哥，我真的是，太想要尚琛了，没有尚琛，我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唐楚觞听到，唐雪裳这些话，目光发颤。
他张开手，搂紧唐雪裳。
唐雪裳眼神一僵。
她瞅着唐楚觞侧脸，动了动唇，道：“哥，我话讲太多，有些口渴。”
唐楚觞微愣。
他放开唐雪裳，转过身，抬手，攥着杯子，塞到唐雪裳手里。
唐雪裳抬起杯子，喝下白水。
她眼神闪了闪，说：“哥，当真，不能让林栀这几天之内，永远的消失，这个世界吗？”
唐楚觞叹气一声，神色温柔的，抬起指腹，擦掉，唐雪裳眼角的泪水。
唐雪裳盯着唐楚觞眼睛，咬了下唇。
唐楚觞张了张唇：“阿裳，既然你喜欢尚琛，为什么，不去真正的，追一次尚琛？”
唐雪裳扯了扯唇，说：“哥，我很清楚。尚琛那么专情，我不管怎么追都没有用，林栀不死，我和尚琛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林栀异常的多余，林栀活在这个世上，恐怕就是为了，给她添堵。
呵，她真的是不甘心。
*
滑雪场，卖热饮的摊子。
林栀素手，捏了捏息管。
她神情恍惚的，抿了抿唇瓣。
片刻后。
她闭上墨眸，浑身发凉的，咬了咬下唇。
顾薄卿指尖触碰，红绳手链。
他眼神清冷的，微抿薄唇。
女孩耷拉着脑袋，似乎下一秒，额头就会磕到桌面上。
顾薄卿伸出手，托住女孩下巴。
女孩抬起脑袋，睡眼朦胧的，看向顾薄卿凤瞳。
顾薄卿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瞅着女孩眉眼，唇动了动，道：“卿卿。”
女孩皱了皱鼻子，伸手，抓住顾薄卿，托住下巴的手。
她低下脑袋。
几秒后。
顾薄卿凤瞳泛起，宠溺的笑意。
女孩砸吧了下嘴。
她眼神温软的，盯着顾薄卿手腕。
顾薄卿张开口，说：“我很好奇，卿卿为何如此的，喜欢啃首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