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来到巍峨的大门前,守门的望舒宫帮众见来人便问道:“尔等何人?有无邀约?若是来找少宫主的,少宫主说了她在北昭王府。”
还没等刘太平二人说话便被这名帮众的言语说愣了,冯若雪去了王府?!
她怎么敢的啊!
“王爷,望舒宫少宫主冯若雪带着两名婢女已在门外等候。”
“若是太平的事我不撵她,让她在会客厅等候便是。”
刘衡之修剪着刘太平年幼时亲手种下的一棵牡丹花缓缓道。
管房得令后允诺一声离去禀报。
而冯若雪似乎早就明白了刘衡之会如此待她满面春风的随着管房进入了会客厅。
冯若雪一边走一边咂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北昭王府竟如此寒酸,会客厅竟比望舒宫底层帮众的门房差不了多少。就那么两张太师椅,一个檀木桌子……”
而后她猛地见到会客厅墙壁中央悬挂的御笔亲题:“昭昭如日,烈烈似阳。”八个大字,心中一惊:“刘衡之本来与张行臣应封北州王与徽州王,然而先帝却念刘衡之忠心特意把州字换成昭字,又加封右柱国赐世袭罔替……随后打虎案中张行臣被罢职夺爵抑郁而终,他却毫发无损真是手段了得!”
冯若雪暗忖道:“人比人得死,赵清你可是有了个好夫君……”
但随即她又庆幸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死了?俗话说天道尚不全,你有如此大家业没命享,也是命轻命贱!”
官房给冯若雪沏了茶嘱咐道:“少宫主耐心等候世子殿下回府,已在后院给备好了屋子供三位歇息。”
“那我可随意走动?”
“府内有许多门客,王爷自是不管,若是惊扰到他们还请少宫主多些小心。”
冯若雪点点头,便离开会客厅向左侧走去,只见此处门牌写着“龙图阁。”
她好奇走了进去,见此地进门后豁然开朗;
假山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仿佛如浑然天成的神秘的仙境。山间的瀑布如银练般飞泻而下,水花四溅,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瀑布汇集在假山旁的湖中,从一尊白玉雕琢而成的五爪银龙口中喷薄而出,如龙王行雨,气势如虹。
冯若雪见到此处也是惊叹万分,而后又见到有五人从中央的屋子里走出来,他们三男两女,有人拿着刀剑,有人捧着书,有人喃喃自语,但神情都很严肃。
冯若雪也没招惹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各地的武林高手,能进此地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正当她看的惊奇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她的耳中:“我自己可以行走……”
于是她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
众人终于来到了慕名已久的北昭王府。
“王府三等死士周报参见王爷!”
周报身后的十三名帮众也齐齐下跪。
“太平叫你们先回来的?”
刘衡之语气平静道。
“殿下去楠州望舒宫了,还要调二百北虎骑。”周报咬着牙回到,此时他满头大汗双手都在颤抖。
“你去叫他吧,他要找的人就在王府。”
“是!”
周报得令一声退下。
“你们先去后院歇息,等太平回来吧。”
帮众也领命退下。
而管房又说到:“王爷,还有四位女子,以及白榆。”
“都不见啦,年轻人的事交于年轻人吧。”刘衡之摆摆手,院内众人尽皆退下。
白榆轻车熟路的进了王府,把众人领进了会客厅,而后正与回头的冯若雪打了个照面。
“好闺女,知道妈妈在这特意来接妈妈回去了?”
冯若雪皮笑肉不笑道。
金瑶明显浑身一颤,脸色愈发苍白:“少…少宫主……”
“跟妈妈回去吧!你办事不利你说该如何处置呀!”
冯若雪咬字愈发的重了起来。
金瑶浑身颤抖,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大宫主若是离开就由我来送吧!请!”白榆也是故意的把冯大宫主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冯若雪瞥了一眼白榆:“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
“妈妈是来替你治病的,以后啊你就是王府的人了,切不要忘了妈妈呀。”
冯若雪又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白榆把金瑶带到其他屋子不与冯若雪交谈。
而冯若雪又打量起慕容凝咂咂嘴:“呦!这不是曜灵阁的掌门爱女吗?快见过妈妈!”
慕容凝呸了一声,打第一面见到这个阴险的老女人她就感觉到浑身不适,索性拉着朝蓉朝颜就随着白榆的脚步离开
“你爹可就惨咯!”
见慕容凝没有反应她又讥讽道:“世子殿下如此重孝道之人怎就会看上你这个卖父求荣的妓女!”
慕容凝忍无可忍,随即拿起一块石头就朝着冯若雪扔了过去,冯若雪轻轻一躲没砸到。
刚要得意时,“啪”一声一块烂泥糊在她脸上。
“呸!老猪狗!该你一世无夫!”
朝蓉骂完后扑扑手大摇大摆的离去。
两个侍女赶忙给其清理,冯若雪跺脚道:“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片子!敢教训起你奶奶来了!”
如此做对她自己有益吗?并没有,她不过是和尖酸刻薄的小人,为了私欲无恶不作之人。
就这样两拨人谁也再没见过谁,只等刘太平回来。
两日后。
“王爷!殿下他回来啦!不过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去看看!”
刘衡之第一次如此失态,几乎是飞奔着跑出去迎接刘太平。
只见面前一人浑身骨瘦如柴,面颊凹陷脸颊还贴着一块破布,双眼却露出精光,头发散乱和路边叫花子一般无二,从大致面容能认出确实是刘太平。
此时他提着朴刀杀气腾腾的正问管房:“老妖婆还在府内!?”
刘衡之双眼含泪,见到如此的儿子他心里也确实难过,赶忙跑上前去拉住刘太平:“在府内,在府内!你先别急换身衣裳,舟车劳顿先歇息一番……”
“爹!别让她又跑了!我先去挑了她脚筋让她动不了再说!”
刘太平被众人拉着,刘衡之又劝到:“她就在府内,你先住手放下刀,爹领你去见她!”
刘太平这才放下朴刀,霎时间一放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原来他得知此消息后没日没夜赶回来,加之旧伤并未痊愈,又在无人陂淋了一场大雨,心力交瘁下终于在家里彻底累倒。
不知过了多久,刘太平醒来却是夜间,此时月光如水把院子中的梧桐树照的银光乍现。
刘太平口渴难忍,便下床要取水喝,本来此时招呼下人就可以,但这一年多的生活中他确实习惯了自己行动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