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长京城御胜楼的里八宝珍鸭和葱烧海参乃是一绝,还有十余种各色珍品点心,咱们要不要去品尝一番?”
轿子内的慕容凝缓缓开口道。
“慕容姐王府的菜肴不合口味吗?还是你说的这两道菜确实是好东西?”
刘太平打趣道。
“倒也不是说王府菜肴不好,只是到家了想去吃一口家乡的味道。”
“好,咱们去!”
御胜楼八层楼高,宏伟壮丽,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酒楼门口悬挂着不知哪家名家题词,上面用金漆绸缎书“御胜楼”明晃晃三字。
走进楼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的大厅。厅内装饰奢华,摆放着精美的桌椅和屏风。地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墙壁上挂着名家的书画。大厅中央通常有一个舞台,有各式艺人在上面表演。
再往里面走,可以看到一间间雅间,用屏风和珠帘隔开,保证了客人的隐私。雅间内的布置更为精致,桌椅上铺着柔软的坐垫,桌上摆放着银质的餐具和精美的茶点。
此外,御胜楼的服务也很是周到。店小二们身着统一的服饰,忙碌地在酒楼内穿梭,为客人提供优质的服务。厨师们则在后厨精心烹制着各种美味佳肴,香气扑鼻。
刘太平与慕容凝来到一处雅间各自坐下,而陈曦与吴媚则有些眼花缭乱的不停的向四周张望。
“四位客官,您点点什么?咱这可以说是大丘最好的酒楼,您要吃什么要听什么咱这都能有!”
刘太平刚一落座一个小二麻利的给倒水沏茶而后擦了擦桌子殷勤道。
“拿手菜特色菜都上一遍,最好的京酿两坛。”
刘太平也没看菜单,直接大手一挥。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应允随后从身后人手里接过一盘点心:“客官这是咱御胜楼每桌赠送的如意称心糕,您先慢用!”
随后将点心放在桌上就去招呼其他客人。
刘太平看了看这盘点心,一共七个都如茶杯大小,各个样式都很精致,且每种颜色均不相同,用各式水果调制而成。
慕容凝先拿起一块奉给刘太平:“殿下尝尝,这如意称心糕吃了当真能如意呢。”
刘太平咬了一口确实味道回甜,这块有桃子的的香气。
陈曦吴媚也各自拿起一块,品尝起来均是满意的点头:“好吃诶!早就听闻长京御胜楼是天下最珍馐最多的地方,一直想要来……”
陈曦没说下去,因为她没那么多钱来这里吃一顿。
“那今日咱们就好好搓一顿,把这几日的疲惫都洗刷一番。”
刘太平笑呵呵的对着众人摆摆手。
不一会儿数道珍馐菜肴就被一一呈了上来,刘太平只是倒了一杯京酿自顾自饮着。
“客官本店的特色拿手好菜都给您上上了!这是葱烧海参,八宝珍鸭,烫水鲈鱼,水晶肘,五味烧鸡,金黄狮子头,荷塘小炒,京酱肉丝,鲍鱼极品豆腐,萝卜丝鲫鱼汤,南式烧鹅……”
十余道各色佳肴看的人眼花缭乱,刘太平也打住小二,掏出几个散碎银子递给他:“好好好,我们先尝一番。”
小二见得了赏更是激动:“客官爷您要听什么曲?咱们这各地名曲名家的都能奏。”
刘太平想了想脑中记起来一段熟悉的旋律:“北府曲。”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劝到:“客官爷吃饭您要听这曲子?”
“这个就行,只管奏就可。”
见刘太平无所谓小二应允一声就退了出去。
美味佳肴如艺术珍品般呈现在眼前,色彩斑斓,香气扑鼻,刘太平和慕容凝还好,陈曦吴媚二人已经是眼巴巴望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尽管吃吧!”
刘太平也举起银质筷子夹起一块细嫩的鱼肉。
入口时,口感丰富,层次分明,先是感受到食材的原汁原味,继而沉醉于各种香料和调味料的精妙融合,咀嚼间,细腻的质地和恰到好处的火候让其赞不绝口。
吴媚对于肉食似乎是特别喜欢,大口大口吃下对于刘太平来说有些腻的肉菜。
慕容凝给刘太平夹去一片鸭八珍鸭皮:“殿下这皮酥脆可口,可要现在吃了一会儿就嚼不动了。”
“我的皮?啊?”
两人打趣间小二从一旁走了过来,而身后跟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男子束着发,身着一身白袍,只是左眼上蒙了一块灰布。
又有两个小二抬着一把古筝放在了身旁。
刚才的小二介绍道:“客官爷,这位是我们这有名的乐师,他弹的北府曲可是连北昭王听了都说好。”
刘太平乐了:“那就请师傅露两手吧。”
男子捋袍坐定后便开始弹了起来。
略显悲伤的曲调传入刘太平耳中,不禁闭上眼细细的听着,此曲改编自北匈的塞外曲,少了几分悠扬,多了几分悲凉。
常常用以北州士卒的悼亡曲,刘太平幼时常听大哥弹起,而后大姐也常常与大哥弹起,只是自己并不喜好从未学过。
上次听起来已经是多久了?
刘太平忘了,随着曲子由悲伤变得越发激昂,刘太平忍不住的也跟着哼了出来,只是他哼出一句后那乐师却忽然顿了一下。
曲调也变得有些杂乱,刘太平睁开眼却见那乐师没有蒙住的右眼正盯着自己。
一旁的吴媚和陈曦“蹭”一下起身闪身到乐师身旁双双将其围住,那乐师却还是不慌死死盯着刘太平。
“你是刘太平?”
乐师嗓音有些沙哑。
听到这话吴媚眉头一低就要掐住乐师的喉咙,却被刘太平打断:“是。”
“太平还认识我吗?我是薛峥!”
乐师语气有些激动,仅剩的右眼似乎发着精光。
刘太平听到这个名字也跟着一怔:“你还活着?”
“活着!活着!你…你能带我去见她吗!”
薛峥似乎有些癫狂。
刘太平无奈的摇摇头:“我也见不到她。”
“你是她弟弟!是北昭王世子殿下,怎会见不到!?”
薛峥语气愈发急躁。
“我姐现在不是想要见就能见到的,即便是我,是我爹。”
“那……”
薛峥忽然双手扶额呜咽起来,这一幕看的除刘太平众人都很是疑惑,都把目光看向刘太平等他解释。
刘太平此时神色有了几分悲伤,他走上前拍了拍薛峥的肩膀:“老哥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看开一些吧……”
“不…她说过…说过要和我走的……我等了她十二年……”
薛峥声音颤抖依旧是抱头抽泣。
刘太平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转过身重新回到座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们很好奇吧,既然今日无事我就给你们讲讲薛峥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