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知县一宿没睡见众人归来慌忙跑出来迎接:“又抓到了吗??”
张狗儿又摇摇头:“没有,抓到刘员外家的家丁刘小了,杀了几个匪寇临走时我让他们放火把蛇盘寨烧了。”
“哎!又白着急了……”
知县背过手哀叹。
“不过大人您别难受,这家丁说刘家千金没死,带回来的不过是一具幻化的匪寇尸体。”
张狗儿缓缓道。
“啊?当真?!”
知县又转过头忙问。
“大人您审一审就知晓了。”
张狗儿打了个哈欠。
“审!开堂!”
衙门大院里屋内,小怜正百无聊赖的用指头缠绕着鬓角的发丝转圈,脚步声传来她立即窜起身迎接:“公子你们回来啦!”
刘太平摸了摸她的头:“都安排妥当了吗?”
“都回来啦,铁龙大哥说今夜要夜审刘小,公子去看看吧,如果真如他所说刘姐姐没死那当真太好啦!”
小怜心情明显好转了许多,笑容不断的浮现。
刘太平微微颌首便又转身离去,见吴媚此刻正倚靠在门廊的柱子上闭目休息,似乎还没从刚才回味出来,刘太平也不打扰她款步来到衙门大堂。
“审完了?”
见张狗儿等人列队而出刘太平问道。
“去刘员外家验尸,这厮已告知了如何区别出来。”
张狗儿答道。
刘员外家此时正白绫白挂,亲属们如泣如诉,纸钱随风成灰飘荡,童男童女纸人纸马分立两侧在深夜中显得昭然可怖。
一具深红生棕的棺材正躺在大厅中央,周围亲属们个个神色哀伤,肃穆庄严。
“刘知县来了!”
小厮跑上前连忙禀报身形枯槁的刘员外,刘员外抬了抬肿胀的眼皮,失去神采眼睛从口中发出沙哑的声音:“请……请进来!”
知县跑过来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刘员外激动道:“兄弟,爱侄没死!那棺中之人不是晴儿!”
刘员外浑浊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也连忙扶住知县:“老哥哥,这…可是真的!?”
“开棺一验!”
知县大手一挥,差役们上前将棺盖打开,而后把盖着的锦罗伞被掀开只见安详躺着的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刘雨晴,面目苍白双目紧闭。
知县使了个眼色,差役们又把尸身剥了个精光,却见胸口一刀长长的刀疤。
这一幕让刘母看见后嚎啕大哭:“我女儿造了什么孽!死了还要被你们这么折腾!”众人拉住她后张狗儿上前把手里的黑狗血用手沾了沾甩在尸身上。
尸身登时冒出阵阵白烟,而泼到的地方寸寸皲裂,就如火烧一般。
随后皲裂之处越发扩大,直到脸皮都被烧掉,露出皮肉之下那面目竟是一个精瘦的男子。
在场的众人无不大惊,知县捂住鼻子仔细瞧了瞧喜道:“不是晴儿!不是晴儿!”
刘员外挣脱众人急忙上前抬着眼皮仔细观瞧也转悲为喜:“不是!不是!晴儿还活着!”
在众人嘈杂声中知县命人将这匪尸烧了,随后领着众人来到刘府里屋内。
“兄弟,今日抓的是你家家丁刘小,此人原本是西域血蟒门少掌门,与这钻天蛇有不可告人的勾当,答应这钻天蛇潜伏在你家,对晴儿图谋不轨。”
知县问了盏茶缓缓道。
“晴儿在哪?”
刘员外沙哑着嗓音道。
“钻天蛇等余孽据刘小交代盘踞在蜀州大乐寺,而眼下也只能按他说的去一趟了。”
“务必要把晴儿带回来啊!我愿把全家财产奉上!但求我女无忧!”
说着话刘员外磕头便拜。
知县连忙跑上前制止:“你我兄弟!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我等定会把晴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张狗儿听令!现令你等不惜一切代价将晴儿带回来!”
知县对张狗儿吩咐道。
张狗儿一抱拳:“不负大人重托!”
知县又对刘太平与铁龙温和道:“二位少侠,这次少侠出手相助功不可没,本官大大有赏,只是此次事件未了,光靠衙门对此歪门邪道还是有些棘手,二位可否继续帮忙除害,届时本官除了夫人,什么都赏!”
铁龙一抱拳:“如此恶人我龚天生必将除之!”
刘太平本来就要去大乐寺也一抱拳:“刘平愿往!”
知县欣慰的点点头:“好好好!明日给诸位设宴送行!”
离了刘府望着渐渐西斜的月亮刘太平心情有些复杂,复杂的是这一切似乎发生的刚刚好怎么就会如大师傅信中所言,只不过寻人到了大乐寺,而不是修行,他又恍然,此次经历何尝不是习武修行呢?
这一路又会有些什么呢?
带着疑问回到了衙门大院,推开屋门见小怜身着轻纱缓缓吐气已然睡了,吴媚坐在桌旁望着夜空不知所想。
听到响动她起身迎接,双手捏住刘太平的袍边服侍着他更衣柔声道:“殿下明日要去大乐寺吗?”
刘太平点点头任由吴媚脱去外服:“大乐寺,届时让你亲手报仇。”
“以前哪轮到我服侍殿下更衣呢…”
吴媚呢喃道。
刘太平见小怜独自占了床呼呼大睡,又见她婀娜身材不由得笑道:“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
“殿下,小怜身段儿比我如何?”
吴媚撩开胸口轻纱诱惑道。
“小葫芦,大葫芦。”
刘太平打趣道,而后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吴媚本想一把坐在刘太平大腿上,但见他却是闭目后呼吸均匀起来,想必是真困了。
她旋即把另一把椅子搬到刘太平身侧将头一歪搭在他的左膀上睡了起来。
刘太平并不知道,他的肩膀让多少人可以放心安眠,吴媚不过是其中之一。
天色渐明,大院外传来的阵阵香气让早已饥肠辘辘的小怜伸了个懒腰,她擦了擦眼睛,正看到刘太平椅在桌旁而吴媚此时已倒在他怀里,二人仍在梦乡。
她虽不知僭越了,但见刘太平靠在桌上上睡着了心里却仍是有些愧疚,暗暗想到以后自己可不能这样了,怎能不等夫君自己就睡了呢?而且夫君不应该上床与她一起睡吗……
胡思乱想了一阵后摇摇头洗漱一番出门见大堂内已经是摆满了各种珍馐美馔,下人们忙碌着一坛坛美酒摆在桌上。
“你家公子呢?还没睡醒吗?”
铁龙正舞着链锤锻炼,见小怜跑了出来笑问道。
“铁龙大哥,这是?”
小怜指了指大排宴筵的大堂。
“送行酒,时辰也差不多了去叫你家公子起来赴宴吧。”
小怜颠颠地跑了回去,一开门见刘太平已经醒了吴媚整理着他的袍袖就要出门。
“公子,外面已备好了宴席,铁龙大哥叫我们去赴宴呢。”
刘太平抖了抖袍服:“去吃饭。”
酒席宴间知县与铁龙自是推杯换盏,刘太平答道不胜酒力就没有喝,吴媚则接过他的酒杯挡了几杯酒。
知县不由得赞叹:“姑娘好酒量啊,敢问姑娘与你家公子是何地的人士?张狗儿说你武功深不可测,此次行动多亏了姑娘出手,为此来本官必然敬你一杯!”
吴媚右手举杯左手撑袖遮挡,一饮尽了杯中酒,可能喝的有些多了脸颊有些绯红:“我家公子是北州人士,其他的不便透露。”
知县识趣的没有再问而站起身对赴宴的人们朗声道:“此次除害,是我抚平县二十余年未有之大祸,自我当了这知县,抚平县还没有剿不灭的贼寇,抓不尽的匪徒!诸位都是义士!为民除害刘某就在此谢过了!”
知县一口气饮尽杯中酒,而桌旁众人也起身饮尽杯中酒,浩气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