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芫花她们是去同一个地方的,黎大娘一路上热情满满,这下是不孤单了。
高新宇去打水买饭都顺便给黎大娘带一份。
黎大娘也主动把饭钱给了。
因为这一举动,柳芫花又高看了黎大娘一眼。
以后在家属院的时候可以来往。
要知道火车上不少那种装傻充愣占便宜的人。
钱和票柳芫花都让高新宇收了起来,一码归一码,这样的交往她更喜欢。
从和黎大娘的聊天中,她知道了蛮多一营长的事。
一营营长陆海波,年龄比萧彦辰大三岁。
家里还有个哥哥,比他大8岁,年岁差的大,哥哥和嫂子都很疼他。
他们的三个小孩都大了,不需要黎大娘带了。
在陆海波媳妇怀孕后,他们就催促着李大娘来部队帮忙。
就是陆海波媳妇怕麻烦,拖到快生的这个月才让她来。
陆海波媳妇邓琳琳是城里人,有工作。
当初也是阴差阳错两人才在一起。
为了随军,邓琳琳把工作调到了这里,现在在部队小学当老师。
听黎大娘的话,她媳妇应该也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芫花,看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心疼你的。我还担心你坐这么久的车难受呢。”
黎大娘看着面色红润的柳芫花,称赞道。
“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反应,就是吃得多了些。”
“能吃好,能吃是福,再说是一人吃两人补。”黎大娘乐呵呵的。
“不过,也不能吃太多了,到时宝宝长得太大,受苦的可就是当妈的了。”
黎大娘絮絮叨叨的说了她们村的一件事。
一个媳妇接连生了三胎都是女儿,后来又怀了,不知道在哪找人看过说是儿子,那可神气了。
见天的补,自己嘴也馋,自己想吃了就拿肚子里的当借口。
三个女儿饿得皮包骨头,自己却胖的像头猪了。
就是因为吃太多,胎儿长得太大,在生的时候,难产死了。
说完了,她看向柳芫花的肚子,“芫花,你这几个月了,肚子好像有点大了。”
“四个多月了。”柳芫花想了想,应该没记错。
“看着好像有点大了。但看你也不胖,会不会吃的都让胎儿吸收了。”
黎大娘越看越觉得不像四个多月的肚子。
柳芫花也就在确定怀孕的时候给自己把过脉,后面都没有把过了。
不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宝宝很好,现在还能感觉到一点胎动了。
不是特别明显,但每次她都能感觉到,感觉这不是让人省心的娃。
柳芫花不知道四个多月大的肚子是多大。
看黎大娘说得这么肯定,等到了家属院还是给自己好好把把脉,看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顺顺利利的,都听到列车员播报广播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到宾市了。
突然,黎大娘想起身去厕所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还好高新宇就在她身边,及时把她扶住了。
柳芫花让高新宇把李黎大娘扶到她床铺上躺下。
原本黎大娘的床铺是中铺,后面跟高新宇换了一下,就成了柳芫花的对面的人。
黎大娘躺下后,柳芫花拿过她的手给她把脉。旁边看到情况的人都围了过来。
有人已经去叫列车员了,还有的在大声询问有没有医生。
看到柳芫花给黎大娘把脉,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自己就是医生。
柳芫花把完脉,对围着的群众说,
“麻烦大家不要围在这。这样的话,空气不好,影响病人。”
说完,柳芫花就掏出几根银针。
刚好有太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照进来,照的银针闪闪发光。
看得人有些发怵。
“这位姑娘,这位大姐怎么回事?”
柳芫花没理他,一心给黎大娘扎针。
其实黎大娘也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就是有些低血压。
这个词还是她看杨金润副院长给的书时看到的。
在她们那,没有低血压这个词,她们称之为“眩晕”“虚劳”“厥症”。
会头晕、乏力、眼前发黑、甚至晕厥。
柳芫花给黎大娘扎了针,很快,黎大娘就醒了。
这时,列车员才赶到这,“怎么了这是?”
高新宇帮着黎大娘坐起来,转头对列车员说,“已经没事了。”
周围的人一看晕倒的人已经醒了,车厢里响起一阵掌声。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姑娘这么厉害,这么容易就将人救醒了。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黎大娘才知道刚才是柳芫花救了自己。
“芫花,谢谢你了。我这呀,老毛病了,之前一段时间都没发作了,没想到到车上了还发作了。”
黎大娘还以为自己好了,就可以放心带小孩。
没想到,又复发了,她还真怕万一抱着孩子自己一下晕了咋办。
“黎大娘,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到了家属院,我给你开个方子,抓点药吃就好了。”
“还有,平时吃东西要注意一些,到时我一并写给你。”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黎大娘说着想下床,刚就是想去小解的。
“你慢慢来,先把这颗糖吃了。”
柳芫花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
“不用不用,你留着自己吃。”黎大娘连连摆手,自己哪里需要吃这么金贵的东西。
“先吃了,你现在的身体需要吃这个。”
柳芫花见她不接,直接剥了塞她嘴里。
她在家就跟小平安一个待遇,零食身上随时都带着。
见黎大娘吃了,又让高新宇陪她到厕所门口。
耽搁这么些时间,火车马上就进站了。
黎大娘坐在床上,听着火车的鸣笛声,终于是到了。
看着高新宇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又把它提在自己手上。
柳芫花也是提着一个大包和一个小包。
她要拿,柳芫花没让,她知道刚晕过去的人醒来身体还是比较弱的。
黎大娘再一次感叹,还好是碰到了柳芫花姐弟,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她们顺着人潮走出站口。
柳芫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身军绿色衣服,站得笔直的男人。
一瞬间,她眼睛有些湿润,好像没过多久,又好像过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