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时年的话语有些沉重,夏飘飘似乎没听出来,依旧是马大哈似的小手一甩,“我很认真的。”
我信你个鬼!
时年微微叹息了声,在原地跟夏飘飘聊了几句之后,夏飘飘就跑去了小卖部,因为等会儿还要负责队员发水,时年就没跟去。
此时,太阳有些炙烈,火热的阳光斜斜照射下来激发了人的身上的汗腺,汗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
阳光有些刺眼,时年带着渔夫帽,这才勉强遮住眼前强烈的光线。
此刻,球场上的比赛还在激烈中,周围全都是同学们扯开嗓子叫的加油声,似乎快到上半场的赛点了。
因为两班水平接近,而一班也捞不着多大的好处,而后面的一直紧跟其上,时年看的呼吸都变缓了下来。
“天气热,喝点水吧。”时年看着正专注,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嗓音,身前也跟着多出了一瓶水。
时年楞了下,下意识的顺着水瓶子往旁边看去,是周一鸣。
时年顿了下,看到他她就想到了某人的警告,下意识的拒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很渴。”
时年的语气很友好,令人听着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一鸣也不介意,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调侃的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怕他吃醋?”
周一鸣眉眼间依旧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意,看着就很舒服。
这么温润如玉的男生,真的是她猜测的那样吗?时年想。
“嗯。”时年似乎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直接点头,她的确是怕某个大醋缸乱吃飞醋,哄起来很麻烦,无理取闹的像个孩子似的。
想到这里,时年嘴角微微翘了下,就连她都没有发觉的弧度。
周一鸣嘴角微微僵了下,在站在时年身旁,把自己手中给收了回去,自己喝了起来。
时年瞥了眼身旁的周一鸣,这里人多靠近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但要是被陆厉泽这厮看到了,指不定又要吃醋了,可是她又不能太明显的往旁边挪,太不礼貌。
干脆,时年就不挪了。
时年指了指上面的球场,问:“你不上去吗?”
他穿的是红色的球服,是他们对班的。
“我在下半场。”周一鸣说。
时年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就安静了下来了,即便周围全都是欢呼呐喊的加油声,可是此刻时年却觉得气氛似乎是怪怪的,不知道是心虚的缘故还是其他,时年总是下意识的看向球场上的人,见陆厉泽没往这边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醋缸太不好哄,所以得注意点。
时年的小动作周一鸣全都看在眼里,薄唇微抿,看着台上的人,他眸光似乎有些许的暗淡……
“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时年。”周一鸣突然开口,语气没了方才的温润如玉的温柔,似乎还夹杂了什么,不过周围太吵,时年没怎么注意,只听见旁边有人在叫她。
“什么?”时年看着球场上肆意风发的少年,最近忍不住微微翘起,似乎太过于关注了,她都没能听清楚周一鸣前面那句话,光顾着球场上的少年了。
这回周一鸣看着时年,脸上温润的气息收敛了几分,眉眼也被五六分的凌厉给替代,“他当年这么伤害你,你真的能放下吗?”
语气有些气愤,似乎在为她打抱不平。
当年时年和陆厉泽的事情,周一鸣清楚了七八分,那时候的时年还没认识夏飘飘,除了陆厉泽外,玩的比较好的就是周一鸣了,那时候的时年找不到人倾诉,一个人憋在心里,后来在一次聚会中,因为氛围下,一不小心说了出来,他才无意知道的。
那时候的他,除了是倾听者外,还是参与者……
这回时年总算是听清楚了,如果这话要是搁在之前,她当然无法释怀,只是她最近似乎想通了。
“人,为什么一定要活在过去呢?”时年歪着脑袋,看似不经意的语气实则透露了几分难以撼动的执拗。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东西,如果有,那只是你心里那道枷锁还不愿意打开罢了。
或许,他和陆厉泽中间似乎隔着一层他们两个都还不知道的枷锁呢?
“一鸣,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时年突然看向了周一鸣。
周一鸣刚才被时年认真的目光中晃了下神,这会儿刚反应过来,点了下头,“嗯,你问。”
周一鸣微微蹙了下眉,这会儿心口似乎跳的有些快……
“当年,我让你去找陆厉泽所传达的话,你都按照我的原话去说了吗?”时年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探究。
其实,她不想怀疑当年的好朋友的,只是她以前似乎都忽略掉了什么,只不过最近才重新拾起,慢慢的去琢磨猜测罢了。
当年那个午后下,她和陆厉泽虽然闹掰了,但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时候正巧赶上外公墓地那块需要拆迁到别处,身为亲外孙女她必须在场,可又不能就这么丢下陆厉泽。
最后被周一鸣无意中知道了,说可以让他帮忙,当时时年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是烦躁的厉害,所以就没多想,似乎也是从那时候起,等她跟律师都处理好外公的事宜后,再次去找陆厉泽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似乎比上次不欢而散更加严重了。
再后来她被陆城恶言相向,被禁止出去陆家,而陆厉泽突然出国,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隐藏了她不知道的东西。
周一鸣脸颊有些僵硬,唇瓣微微嚅喏了下,身侧的手微微抓紧了矿泉水,这些异样的情绪只是眨眼的时间,“当然。”
他微微一笑,因为时年这话,他眉眼似乎染上了几分伤心之色,“你不相信我吗?”
阳光有些刺眼,周一鸣的身高和陆厉泽差不多,总之想要看他,就要抬起头来,这时候的太阳似乎不太给力,有些晃眼,所以时年没看出什么。
或许是她猜错了了吧。
时年莞尔一笑,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事,就是想问问。”
没有是与不是,中间似乎还保留着什么。
看着女孩脸上似乎没有要撒谎的颜色,周一鸣笑了,如沐春风的笑容配上灿烂的阳光,令人看起来有些晃眼。
“既然这样,就把这瓶水喝了吧。”周一鸣看着时年因为缺水而干裂的嘴唇实在是不忍心,“放心,这是新的。”
刚才那瓶他喝过就让人帮忙放好了,而手上这瓶是从班里刚拿的。
时年和周一鸣站的位置,是高二一班和高三三班的交织线,只要在往旁边挪几步,那边就是三班的学长学姐们。
时年看着他递过来的矿泉水,刚怀疑了别人都被现实打脸时年本来就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她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要拒绝的意思。
“那谢谢了。”时年笑了笑。
这会儿她真觉得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