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大家所仰望的方向,已经绽放许多烟火花朵,而且形状也有变化。
烟火闪耀着稻穗般金黄色的光芒,片刻后在光芒之中带出一阵“霎霎“的声响,描绘出低垂杨柳的图案。那瞬间的美丽景象,几乎使厉乘风忘记残留在左臂上的温热触感。忽然间,有关烟火的回忆浮现脑海。
厉乘风眯起眼睛,回忆过去。
很小的时候,最爱的父亲曾带着自己在这沿海的道路上,看着一样的烟火。就像现在温柔地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样,这触感使厉乘风想起那时候,父亲也像这样抓住自己的手。虽然和现在纤细、精致、的小手不同,但总觉得那份温暖——
……温柔地抓自己的……手?
厉乘风回过神来猛然惊觉。
扑通扑通,心跳加快。这小小的手属于谁,不用想也知道。至今牵了许多次手,身体记得这种虚无纤弱却又坚定的感觉。是鹿宁宁。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鹿宁宁仍然紧紧抓住厉乘风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眺望夜空。正等待着下一发烟火绽放的时刻。
接着,第三发烟火被打上天空,光芒和声响四散的时候——
鹿宁宁趁机悄悄转身面向厉乘风。和厉乘风四目相交时,提着装锦鲤的塑胶袋的那只手,按在厉乘风的唇上。
“——嘘,不要告诉安柠喔。“
鹿宁宁以那样的姿势伸出食指,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如此清澈的表情非常动人,几乎使烟火相形失色。
“——!“
不知为何,厉乘风心神荡漾的程度远超过手被抓住时会产生的涟漪。不妙——厉乘风心里想着。一阵头晕目眩。虽然平常就这么想了,但鹿宁宁的可爱动人真是非比寻常。
也许是为了不让安柠发现,鹿宁宁立刻别过头——再度仰望夜空。
接着若无其事地靠近厉乘风,将小小的脑袋无声无息地靠在厉乘风的肩上——
“——鹿宁宁!“
眼看鹿宁宁的头就要靠到厉乘风的肩上,却被不知何时绕到背后的安柠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阻止她的动作。“——唔噢!“厉乘风吓了一跳,而鹿宁宁表情惊恐,直冒冷汗。
“……安柠、安柠……你不是在专心看烟火吗?居然还能注意到这里……“
“当然会注意到啊!鹿宁宁怎么可能不趁看烟火的时候对厉乘风出手?鹿宁宁你这个人,老是这样!你说我狡猾,那你自己呢?“
第四发的烟火也打上天空。当安柠的视线因而短暂移开的空档,鹿宁宁用力地甩头,撇开安柠的手。烟火在空中大大绽放后,霹哩啪啦的散成无数小火花消失在空中。接下来才开始真正施放一连串的烟火。
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烟火射向天空。“砰、砰砰“声声作响的爆炸声,伴随着鲜艳的色彩和形状变化,烟火的火光彩绘美樱镇夏季的天空,是酷热的夜里凉爽的景象。
同时,接近海面的低处也施放了有如美丽火柱的烟火,划出许多弧形消失在海上。除了这样的美景,吹拂过的海风中也夹杂了一点斗争味。
厉乘风连忙说:“……安柠!鹿宁宁!你们看,烟火正式……“
他想藉由烟火已经正式开始来阻止她们,但火力早已全开的两位,似乎已经没有心情看烟火了。
“狡猾!鹿宁宁你这黑心鬼!“
“我……我才……那个,总之……算了!“
“什么——?“
“安柠,我又不像你,做……做出贴近低级事。而且,那个,那个……对了!捞锦鲤比赛,照理说我应该会逆转胜!只是看在李佳学姐判定的份上,才退一步承认平手。所以我有所有权!“
“你胡说!如果真要这么说,我实际捞到的比你还多,当然是我赢!平手这个判决,其实是鹿宁宁你占了便宜吧!“
“我的捞杓可一点都没破喔!“
“反正一定会在还没多捞到一只前就破掉了吧!厉乘风同学!不要管鹿宁宁了,我们两个人手牵手一起看烟火吧。嘻嘻——“
“——喝!“
“好痛!干嘛打我的手!“
“厉乘风同学,不行,不行!牵我的手,和我一起看烟火吧?如果你牵了安柠那家伙的手,小心她贴上去!“
让几乎听不进烟火爆炸声的鹿宁宁和安柠,还有厉乘风同时回过神的,是听来分外清晰的笑声——这是厉乘风第一次听到的兰兰不加修饰的笑声。
不,不只兰兰。烟火以十分华丽又凉爽的气氛持续进行,在这种情况下,不只李佳和其他电影社的成员注意到,连周围完全不认识的人,也都盯着厉乘风三人窃笑。
李佳坏心地笑着说:“哎呀,你们三个喧腾热闹的程度,完全不输给烟火耶。“
“…………”
厉乘风三人同时脸颊胀红,安静下来。
南井社长也像忍不住似的颤抖着肩膀说:“厉乘风,看到你们刚才的互动,我想到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们将这个特别的暑假,深深刻划在你们的记忆里,还有摄影机当中。“
“……什么啊?“
“你选择安柠跟鹿宁宁两人其中一位,一起度过属于两人的暑假,夏天是个很美好的季节喔!是的,是和自己选择的恋人一起制造美丽回忆的最佳季节……!夏天是最好时机!那一定是一辈子印象深刻、绝美的、特别的回忆——“
“……南井学长,你太......了!“
南井社长不愧身为学长跟大人,对于异口同声的安柠和鹿宁宁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嘴角挂着微笑,遥望烟火散落的夜空。
“两个人都一样喔。如果真的想留下夏天特别的回忆,不管是游泳、看电影、训胆大会都要加油,一定要更加坚决地贴近厉乘风。集训期间,你们两个故意找藉口偷袭厉乘风的就对了。青春期的男生这种生物,一被喜欢的女生靠近,立刻就会招架不住……“
“……!“
“……!“
“喂……南井学长!你不要笑着随便煽动安柠与鹿宁宁好不好!花、鹿宁宁,你们不要听他乱讲——……“
厉乘风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安柠和鹿宁宁两人粉颊绯红,专注地直盯着厉乘风看。在李佳和兰兰等人的窃笑声中,安柠和鹿宁宁互瞪一眼,迸出火花,瞬时气氛呈现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她们显然完全听信了南井社长的煽动。厉乘风一瞬间感觉到自己双颊辣烫烫的——
特别的夏季回忆。
南井社长说的话,让厉乘风莫名在意。
如果可以将这么棒的东西当作礼物献给她们,的确是再好不过了。用这个礼物传达对安柠与鹿宁宁的喜爱,以及进行剪接作业时泉涌而上的感谢,也当作是感谢她们让自己度过如此愉快暑假的回礼。
当然,要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厉乘风还完全没有头绪——
厉乘风等人的注意力回到了头上咫尺处,华丽缤纷却又显得梦幻的烟火。“说的也是……“厉乘风心想不管怎么说,人只要尽量去做当下可以做的最大努力就好了。他打定主意后,即使双颊因为李佳和电影社成员的窃笑及口哨声而泛红,仍旧牵起李两人的手。
他同时牵起了安柠与鹿宁宁个人的手。
这个举动让相互较劲的两人平息下来。
因为他认为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欣赏这难得的烟火大会。安柠和鹿宁宁害臊地忸怩了一下,似乎是了解到红着脸望向夜空的厉乘风这么做的目的,于是也收起竞争的心态,紧紧回握厉乘风的手,乖乖地欣赏烟火。
就在这时——
有只手伸向厉乘风的肩背包。咦?回头一看,是一脸贼笑的李佳。李佳拿出厉乘风的摄影机,装模作样地开始拍摄。
安柠和鹿宁宁不约而同歪着头。
“李佳学姐?“
“李佳学姐?“
“嗯呵呵~~机会难得,三个人牵着手的画面,也帮你们拍起来。真是难得的有趣画面!这景象,厉乘风自己没办法拍,不是吗……虽然拍得没有厉乘风好,但让我帮你们把三个人的回忆也刻划进摄影机里吧……咦?厉乘风,你难不成在害羞?“
被拍这件事,厉乘风当然不习惯。面对突如其来的提议,的确令人感到不好意思,不过——
“——才、才不会不好意思!不过,你要把我拍帅一点。“
厉乘风索性说出这种话,鹿宁宁与安柠忍不住嘻嘻笑了出来。
即使已将云城海上烟火大会收进摄影机和记忆里,但暑假才过了四分之一左右。光线如此强烈的季节里,一切都显得格外鲜明。高温湿热、苍翠茂密,这是云城的盛夏。虽然有许多非做不可跟非考虑不可的事,但绝对无需事事焦虑。
因为应该要和安柠和鹿宁宁一起留下特别回忆的夏天,接下来重头戏才正要开始——
厉乘风当时是那么想的。
烟火大会以后,已经过了两个夜晚。
从梅雨季结束后,就没有下过什么大雨的云城,今天仍是阳光普照的万里晴空。
即使在开着冷气的室内,透过夏蝉从早上就开始的大合唱,仿佛也能感受到逐步上升的气温。根据气象报告,最高气温为摄氏33度。中午会是地狱般的酷热——
但这种炎热的天气,同时也是最适合去游泳池的天气。
“天气太热的时候,虽然鹿宁宁会露出有点不悦的脸色,但安柠则会很亢奋吧。嗯,要去海边或是游泳池,晴天是最适合不过的——“
厉乘风单手拿着妈妈的起司吐司,心情愉快地准备要去水上乐园的东西。
如此这般,厉乘风一直非常期待和安柠、鹿宁宁一起去刚刚重新开幕的水上乐园度假村,所以不知不觉中,厉乘风甚至哼起了父亲过去喜欢的摇滚歌曲。
要放进肩背包带过去的东西有钱包、学生证。接下来是最重要的泳裤,还有毛巾、大浴巾、到那里要用的海滩包。防晒油呢——嗯,安柠和鹿宁宁应该会带,还是请她们借我一些就好了。
“游泳圈要怎么办呢……虽然在游泳池里踩得到地……但是没有游泳圈我就不会游泳……安柠是说过要教我,但如果马上就学得会,我也不会当十六年以上的旱鸭子了……总之,还是带着吧。然后还要带什么呢——“
他注意到昨晚写完作业以后东弄西弄,没收好就放在桌上的摄影机。
“……“
他想像了一下。
安柠和鹿宁宁在摄影集训时穿过,而且是厉乘风挑选的泳衣。想像两个人在重新开幕的鹿宁宁丽水上乐园里喧闹的画面。
光是她们穿泳衣的模样,几乎就可以作为摄影作品。这种魅力,在之前的摄影过程中已经深刻地感受过了。
而正在进行剪接的现在,又更加确定了这件事。因为跟白岛是完全不同的地点,应该可以拍到些不错的东西。不论是作为夏天的一天,还是作为回忆,都十分有保留的价值。只是——
有件事——
今天和集训的时候不同,田志等同班同学也会来。
厉乘风当时挑选泳装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下流的念头,只是纯粹认为这样可以更表现出两人的魅力……但是就结果而言,无疑是十分大胆性感。
那样的泳装,如果不是为了拍摄电影,而是只为个人收藏而拍摄,田志等人一定会对厉乘风说一堆有的没的。
“为了享受拍摄的乐趣,居然让安柠她们穿这么性感的泳装啊!““这个家伙!录影带记得之后要寄过来啊!“之类的攻击好像会排山倒海灌入耳朵。
厉乘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结果就这样放下摄影机,拉上了肩背包的拉链。
就如前几天烟火大会时所想的,最重要的是对眼前能做的事全力以赴。
换句话说,如果就今天来说,那就是尽情地玩……!
厉乘风将剩下的吐司吃掉,然后把丢在床上的手机塞进牛仔裤口袋以后,走出房间去洗手刷牙。途中忽然想到些什么,顺便去了客厅,往室瞥了一眼。母亲可能是昨天陪常客喝太多酒,现在还沉沉地睡着。看一下时钟,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左右。
从厉乘风家的公寓走到集合地点车站前只要一下子,所以时间还很充裕。
他心想要不要泡个红茶,便走向厨房——
这时,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是鹿宁宁打来的电话。
厉乘风自己也感到惊讶,有点落寞,也有点困惑,但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已经在云城前观光客用的大型导览板前集合的同学之后,大家的反应比厉乘风更强。
“鹿宁宁她——“
尤其是田志这家伙,放暑假以后一次也没见到鹿宁宁,接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面,因此似乎打从心里期待和鹿宁宁一起出去玩。相较于结业式时,田志晒黑了许多的脸孔垮了下来。
“——今天不能来?“
厉乘风无奈地微微笑了笑。
“不用这样惨叫吧……她说有急事,那也无可奈何啊。不过,我也非常能够理解你感到失望的心情啦。“
“骗、骗人的吧……厉乘风?其实是这样吧?你遇上了同时被安柠和鹿宁宁喜欢这种奇迹似的好事,然后得意忘形开了这个玩笑吧……?“
“说得真过分……虽然我也希望是开玩笑的,但这是事实。刚刚要出门时接到电话,她沮丧地说放了大家鸽子,实在很抱歉。“
刚才华打电话给厉乘风,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抱歉,厉乘风同学,很可惜我今天不能去了。
虽然听起来还不至于快哭出来,但鹿宁宁用失望低落的语调说自己其实非常期待和班上同学一起去水上乐园玩。
今天包括安柠在内,女生的人数和男生一样是四个人,其中有一位叫做夏夏的女同学,平常就常黏着鹿宁宁,总之就是鹿宁宁像是粉丝或是亲卫队般的朋友之一。她很悲伤地皱起眉头说:“咦、咦——?为什么?怎么了?鹿宁宁不是会放别人鸽子的人……!是真的有事吗?会不会是染上夏季感冒呢?糟了!如果鹿宁宁正因发烧而卧病在床,那我就不应该去游泳,一定要去探病……“
厉乘风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并退后一步。
“不,不是啦。鹿宁宁不会拿身体不舒服这种严重的事当藉口吧。她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点没精神,但不至于特别难过。而且——“
厉乘风认为这件事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传达,接着继续说下去。
他回想鹿宁宁那听起来十分歉疚羞怯的声音,一边说着:“鹿宁宁也说了'如果因为我有急事放了大家鸽子,害大家扫兴,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请不要在意我,好好的玩'。所以……“
虽然厉乘风完全可以理解大家担心慌乱的心情……
但他苦笑着继续说:“太过挂念也不好。最重要的是,她说下午也许可以过来和我们会合……“
夏夏的眼睛瞬间发出光芒。
“这样吗?下午?“
“虽然不能保证,但她说她会尽量。“
也许是听到这个消息而松了一口气,班上的男女同学纷纷你一言我一语:“是这样啊……那我就期待下午鹿宁宁能出现吧——“
“可是可是,人家本来期待在更衣室换泳装的时候,对鹿宁宁做各种恶作剧……啧!“
“我才跟别班的家伙炫耀过,今天要和鹿宁宁去游泳……不过突然有急事也没办法……“
在大家说着这些想法时,只有一个人说:“这样啊?鹿宁宁有急事啊。“
只有安柠露出满脸笑容。
“——安柠?“
“下午才能来啊……这样啊,鹿宁宁不能来还真可惜呢~“
虽然嘴里说可惜,但音调听起来简直就像在清爽地哼着小调一样。安柠有如少女杂志模特儿般可爱的脸孔眉开眼笑的程度,使厉乘风和同班同学都有些吓了一跳。
安柠看来心情很好地笑着自言自语“嘻嘻嘻,真是伤脑筋啊,怎么办才好“,一边踩着轻快的脚步来到厉乘风的身边,天真地紧紧抓厉乘风的手。厉乘风吓了一跳。
“安柠、安柠……?“
“鹿宁宁真可怜。嘻嘻嘻。那么,就这样吧,厉乘风同学!“
简直飞上天了。
安柠十分开心地像小狗摇尾巴似的,甩动自己跟厉乘风牵着的手。
“大家都要连鹿宁宁的份一起开心玩喔。一定要带着愉快的心情等鹿宁宁过来喔——“
看着安柠这种让人一眼看穿的反应,连鹿宁宁的粉丝夏夏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连鹿宁宁的份一起,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虽然刚刚厉乘风同学也这么说了——但对于鹿宁宁派的人而言,心情实在是有点复杂。我们觉得鹿宁宁不能来很令人扼腕,但对你来说,似乎感到很幸运嘛?“
“嗯……!因为,嘻嘻,虽然对鹿宁宁不好意思——“
安柠改而紧抱住厉乘风的手,使厉乘风又因为那个触感而有点慌张。她将微微泛红的脸转过来说:“——至少整个上午,我可以独占厉乘风同学。“
鹿宁宁临时有事——的确让人强烈感到十分可惜。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安柠露出开朗活泼、无忧无虑,打从心里发出的笑容,如此贴近自己……厉乘风怎么可能不心跳加速——
总之先开心地玩吧——厉乘风心里浮现这个想法。
来到最大规模的水上乐园度假村,是以珊瑚礁海洋作为设计灵感,营造出南国风情。里面有大型的游泳池和围绕在四周的流动游泳池,以及半室内的人造波浪游泳池。三个游泳池之外,还有大小各异的各种滑水道。游客有情侣也有全家一起来玩的,人潮使得气氛相当热闹。
在游泳池畔——
换好泳衣的女孩刚从更衣室走出来,两位男同学瞬间发出了欢呼声:“喔喔喔!不错!不错喔!大家穿起来都很好看……!“
“这才叫夏天啊!这才叫游泳池啊!呀喝!“
女孩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讨厌——笨蛋“,也有人自信地抬头,像是在问“我看起来怎么样?“,也有人开玩笑地摆出搞笑的姿势,反应回异其趣。有人穿清纯的连身泳衣,也有人是颇为大胆的泳衣。不过,不管是可爱程度或性感程度,使众人相形失色的是——
“让你久等了,厉乘风同学……嘻嘻,这是第二次穿上这件泳装耶。“
摇晃着双马尾的安柠。
厉乘风应该对这件泳装不陌生。
然而……
……这是——
可能是因为有男同学在,或者只是想做些变化,安柠穿上了集训时没穿的可自由拆卸荷叶边短裙。
如此更突显出可爱少女风,超好看。
“今天啊,那个,我把裙子也穿上了。你觉、觉得怎样?厉乘风同学?“
“啊,呃——“——
好可爱!太耀眼、令人心跳加速而无法直视的可爱!太奸诈了!应该说,我真厉害……!厉乘风难得忍不住想夸奖自己。如果是现在这个心情平静的厉乘风,应该没办法挑到这件泳衣。正因为当时满脑子只想拍新的电影,所以才……-
“呃、那、那个……裙子。嗯,像集训的时候那样不穿也可以,但是现在这样真是太适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