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茗希一早醒来时,南钧黎坐在楼梯处,手里拿着一本书正慢慢的翻读着。
夏茗希爬到南钧黎身旁,看着书中的内容。
——松冈先生不去做职业歌手吗?
——很久没有人这样问他了,上一次含糊地笑着敷衍过去,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那时的心境与现在截然不同。
——父亲——他向着夜空低语。对不起,我连打个败仗都没能做到。
——克郎思绪回到了八年前。
是夏茗希书架上的《解忧杂货店》,夏茗希扫了眼书下的页码,是第59页。
夏茗希注意到南钧黎在这页停留了颇久,而且就南钧黎看书的速度,能看到59页,估计也是花费了小半个夜晚。
夏茗希有些担忧,与胸口的疼痛有关吗?
“怎么起得这么早?”南钧黎起身落至地面,为夏茗希腾出下楼的空间。
“昨天睡得比较早,今天就早点起来背会单词。”夏茗希刚从被窝里出来,打了个寒战,搓了搓胳膊后慢慢爬下了楼。
南钧黎立即拿过挂在衣柜中的披肩披在夏茗希身上,转身又去将昨夜被吹开的阳台门关好。
“假期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夏茗希坐在桌前,随口提了句。
“假期?”
“嗯,我们现在虽然学习比较紧,但假期还是会有十天左右的假,在学校花销不大,我手里倒是也存了点钱,你如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夏茗希紧了紧身上的披肩,戴上耳机翻开自己整理的笔记,拿着书签挡住单词那列一行行的背着,又拿出草稿本在上面默写着单词。
“在你身边,去哪都好。”南钧黎压低声音看着背对他认真的夏茗希小声说道。
“啊?你说什么?”夏茗希摘下耳机问向他。
“没什么。”
“有想去的地方你就说。”
“那就听你的吧,毕竟我对这里不太熟悉。”
“那改天我研究一下吧。”夏茗希重新戴回耳机,拿出草稿本在上面涂涂写写着。
南钧黎坐回窗前的台上,看着外面不知想着什么,屋里只剩下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而在夏茗希的草稿纸上……
“在你身边,去哪都好。”短短八个字被她写满了一页。
南钧黎并不知道,她的耳机向来都只是为了阻隔过大噪音的,从未放过音乐……
“茗希啊,你这两天状态有点不好呀,是不是没休息好?”下午时班任看出了夏茗希的心不在焉,下课特意将夏茗希留了下来。
“最近可能是睡眠不太好,老师我会调整一下的。”夏茗希坐的笔直,朝着面前的班任点了下头。
“没事,如果是你家里的事,你也可以和老师说的,你爸爸今天上午给我发了短信,据说是要结婚了,找不到你便联系上了我。”张丽媛是知道夏茗希家里情况的,所以收到这条短信后,最先担心的就是夏茗希。
“好的,我会去的,麻烦老师了。”夏茗希没想到他真就傍上了那个富婆,居然还打算结婚,看来是将程辰的母亲彻底迷的神魂颠倒了,不知怎么的,夏茗希突然还有点同情程辰的母亲。
“今天下午放学你父亲亲自来接你。”
“今天?”
“嗯……好像就是今天。”张丽媛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愣住了,毕竟没有几个父母会在结婚当天才通知自己的孩子。
“好的,麻烦您了,那我就先回教室了。”夏茗希再次道谢后起身准备离开,张丽媛看着夏茗希的背影,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摇了摇头放下了抬起的手。
“结婚?”南钧黎全程都站在夏茗希身侧,自然也听到了她们的交谈内容。
“就是你们口中的成亲,我爸那副模样你也看见了,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我妈走后,他也不怎么工作,一直依靠着各种女人,结果这次傍上了个极有钱的。”夏茗希走在走廊上,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走廊里不少出来透风的人都看见了夏茗希,众人议论纷纷,还有几个拿出手机偷拍的。
夏茗希自然也看到了那几个偷拍的,觉得有些好笑的嘲讽了一句:“有些时候,即使有人打破了不可违背的规律,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而有的人即使一直规规矩矩,最终也会被牵连下水。”
南钧黎明知道夏茗希是在自嘲,但仍微微一愣。
夏茗希计划在婚礼上露个脸就离开,下午的这个时间天气正好,所以最后只选了一件极为朴素的白长袖搭配了条淡蓝色牛仔裤。
和宿舍阿姨请过假后,便和南钧黎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
夏茗希在校门口前等了许多后,一辆黑色的奔驰带着几分炫耀的故意停在夏茗希面前,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拉下。
时隔将近四个月,夏茗希才再次见到了她的父亲,与上次见面时的醉酒撒野的模样相比,现在这个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喷着满头发胶,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简直让夏茗希有些认不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茗希,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夏戴业丝毫不掩自己眼中的不满。
“毕竟你才是主人公,况且我和那些人也不熟,穿的太过于抢眼反而会让你落了笑话。”夏茗希深知夏戴业爱听些什么,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
“也有几分道理,行吧,你快上车吧。”夏茗希见夏戴业被捧得心情极好,便从车子后方绕过,打开副驾驶座位的门,坐了进去。
夏茗希开门的同时南钧黎也顺势坐在了后排座位上。
“你曾姨特意让我来接你的,说我们的婚礼你一定要在场。”夏戴业说完后抬手戴上了墨镜。
曾家向来都是男人当家,没想到到了这一辈,倒是出了这么对雷厉风行的姐妹。
曾瑾花便是夏戴业傍上的那个女人,也是赫赫有名的曾氏集团副总裁,在其上坐一把手的则是曾瑾花唯一的姐姐——曾谨华。
而这位曾谨华就是一直纠缠贾熙儿的那位程宇的母亲。当初的贾熙儿也是傻,任谁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程宇家里有钱的不得了,偏偏贾熙儿还信了没有钱买礼物的这种假话。
夏戴业心情好,所以见夏茗希低着个头没有回答也不恼,将请柬递了过去之后又多问了几句,“话说起来,你和你曾姨还没见过吧?”
“你带回过家里那么多女人,我也不知道见没见过她。”夏茗希接过请柬,将头转向窗外。
“你!夏茗希我告诉你,你一会要是敢在那里胡说八道,结束之后看我不把你的嘴撕烂!”夏戴业愤怒的捶在了方向盘上。
“真到那时,谁把谁的嘴撕烂可不好说了。”夏茗希身后的南钧黎半合着眼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