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讳杰一心都在夏茗希身上,郭垠骅无奈开口:“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时间紧迫,我就简单说一下圣女体内的两种蛊的来源吧。”
南钧黎越听脸色越沉,当听到夏茗希回国说是南钧黎发现了陷阱后调换了花糕之时,紧握的拳头发出了骨节碰撞的声音。
“果然是那块花糕。”
“圣女大人活不到三十岁,这是一等殿士和一些重要官员都知道的事,但花糕中的那个蛊毒似乎更为强劲。”郭垠骅将他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出。
南钧黎留下了大半数士兵围在倥偬国的各个出口,确保连只鸽子都飞不出去,自己则是带了一小部分人马率先回了国。
夏茗希回到麟悍国的那天,不少百姓堵在城门处,声称要让夏茗希血债血偿,南钧黎坐在马车之中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夏茗希。
“你打算怎么办。”为了安全不得不穿上麟悍国战甲的深讳杰反倒是沉稳下来。
“照百姓的这个愤怒程度,我并不觉得夏茗希会安全。”
“先让她休息,蛊疫的事,我会找个替罪羊。”南钧黎看着虚弱的夏茗希,内心的自责无法言诉,他小心翼翼的将那玉坠重新挂回到夏茗希颈间。
“都统,皇上请。”还未进皇宫,南钧黎便被人拦了下来。
“好,你们先回去吧。”南钧黎对着车夫说道,马车中的深讳杰点了点头。
南钧黎刚一走进大殿便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抬头看去,果然龙颜大怒。
“臣南钧黎拜见皇上。”
“南都统当真是豪气,朕给你的命令是杀无赦,你倒是一个都未杀。”皇上冷笑道。
“回皇上,毕竟因为蛊疫,我们已伤了元气,此刻再损失兵力实在得不偿失,况且难道皇上不想知道倥偬国巫蛊之术的奥秘吗?”
皇上自然是心动了:“那你也不能违抗皇令。”
“皇上,将这十万士兵纳入我军旗下不就成了我麟悍的国力,至于其余人等,臣自会执行皇上杀无赦的命令。”
南钧黎相信,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夏茗希,绝对会比他说的很好,那丫头的嘴可当真是无人能及。
“好一个自会执行,那朕便给你五日时间,去完成这个杀无赦的命令。”
“臣,遵旨。”
南钧黎虽说接下了这任务,但他未想到皇上会将时间定在明日,今日才刚回来,无论怎说也不该如此仓促,士兵们根本吃不消。
夏茗希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南钧黎无法放心将夏茗希一个人留在这里,深讳杰和郭垠骅又是倥偬之人,更没有保护夏茗希的能力。
最后南钧黎将季青睐和李循留了下来,也算多了一层保障。
再去倥偬国的时候,倥偬国内已是一片萧条,花钱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人都瑟瑟微微的藏在家中,即使知道这是无用之功。
其中一名妇女在手中的孩子被夺走后崩溃的大哭道:“为什么要这般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因为这就是战争。”南钧黎越过她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没有守卫把手,南钧黎很快就找到了殿母的宫殿,毕竟是将夏茗希带出来的人,南钧黎的直觉告诉他,殿母不会逃。
“本王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殿母坐在一座刻满了虫蛇五毒模样的王座上,地上和墙壁之上是各种看不真切的图阵。
“我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
“无用的,夏茗希体内的蛊无药可解。”殿母一次次轻叩在握把之上。
“为……!”南钧黎察觉到异常,立刻提剑冲上前砍向殿母的那只手臂,但身体却先一步使不上力来。
“夏茗希确实强,我不是她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蛊毒之术也不如她,不过我倒未曾想到你居然这么好骗,果然你对夏茗希动了真心。”殿母逼出了一口黑血,为了不引起南钧黎的怀疑,她也在这硬抗着空气中弥漫的毒。
南钧黎也才想起夏茗希曾与自己说过殿母是倥偬国蛊毒第一人,是他乱了阵脚反而让别人钻了空子。
“为什么这样对她…她不该受到这般折磨。”
“心疼了?没关系,我现在便送你去见她。”
殿母站起,从自己的手臂上硬生生撕下来块血淋淋的肉,鲜血顺着地面流进了地上的石阵。
见石阵被鲜血填满,女人将凤冠中间的宝石取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宝石破碎,一只银色的肉虫爬了出来,直奔女人而去,从女人的伤口处钻进,向女人的心脏处爬去,南钧黎脚下的鲜血莫名开始蒸发,血气顺着南钧黎的腹部攻向了全身。
“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那次蛊疫并非是夏茗希引起的。”
“什么?”他竟是误会了她。
殿母有些疯狂的笑道:“我,倥偬国岷族女王,如今以血为蛊,以躯为皿,对南钧黎种下诅咒,生生世世灵魂不散,躯体泯灭;汲母血而重生,弑母则魂飞魄散!”
南钧黎的身体产生了极大的不适,从地上勉强支撑起来,想去打破这诅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殿母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抽出发间的发簪走向南钧黎。
南钧黎看着殿母的动作,想到了夏茗希每一次的下意识拔簪:“茗希……”
“母亲!住手!”箫茹从殿外闯了进来,抬手握住了殿母还未刺下的发簪,另一只手死死的抱住殿母向后退去。
手掌瞬间被刺破,鲜血一滴滴的打在了地上。
“小茹?你不应该已经离开了吗,为什么在这里!你快出去,这里有毒。”殿母明明已经将箫茹的去处安排好了才对。
箫茹趁殿母分神,朝着南钧黎扔了两个面具,一副是夏茗希最初戴的那副,另一副则是那獠牙面具。
“那蛊疫是我引起的,和夏茗希无关,我已经处理好了。顺便替我告诉她,这面具我不要,圣女我也不屑,以后我还是讨厌她!”
“箫茹你在胡说什么!”殿母将箫茹推倒在地,箫茹转身一把抱住了殿母的双腿,看向南钧黎:“还不快走!”
“箫茹,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居然背叛我?”
“母亲,你不能让所有人都为你的错误陪葬!”
南钧黎使上全力从这阵中滚了出去,拿起两幅面具朝着门外跑去,刚出殿门另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
南钧黎捂着胸口看向面前的男人:“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无论哪个方面,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任延贵笑笑,将手中打包好的行囊递给南钧黎。
“这是什么。”
“夏茗希的东西,是箫茹打包的,里面有毒的解药,那蛊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任延贵看了眼殿中还在不停催促他们离开的箫茹,将包裹强塞进南钧黎怀中。
南钧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南钧黎。”任延贵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事?”
“那天晚上,夏茗希把我误当做了你,但即便我变成了你的模样和声音,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我,那斗篷也不过是担心那晚的'南钧黎'可以安全离开才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