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真是一脸疑惑。
霍霆皮一下很开心，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于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怎么都不让他碰了。
气鼓鼓地躲在自己房间里，还给门反锁上。
霍霆进不去，索性就坐在门口，能用这种方式和她多待一会儿，他也甘愿。
少女冷静了一会儿，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下来，坐在床上朗读。
霍霆听着里面的声音，忍不住微笑起来。
长句子还是会磕绊两下，语速也比正常人慢一点，不过已经很不错了，只要再多练习一下。
口吃治好了的季眠，明显话也多了起来。
系里的同学是最早知道的，不多时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大学并不忙碌，时间也过得飞快，不久就到了圣诞节前夕，学校早早地就开始放假了。
霍霆告诉季眠，喻文州的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了不得不住院的地步。
他其实还算平静，喻文州开始陆陆续续交待一些东西，霍霆跟在喻文州留下的那些亲信后面历练学习，忙得不可开交。
他没有告诉季眠的是，有些人倨傲到根本看不上他，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支持喻寒的，毕竟对方的资历能力都在他之上。
能帮他，完全是看在喻文州的面子上。可等到他死了，那些人就能顺理成章地倒戈。
霍霆明白，那些人不能算是自己真正的盟友，他们只看利益，那他就给他们利益。
第一代芯片，是霍霆自己亲自尝试的。
芯片埋在皮下，微电流不痛不痒贯通全身，相应的手机app上各项身体数据一一显现，神奇得不行。
他们前不久才攻克了巨大的技术难题，现在这个芯片大部分人可以适用，对于部分患有心脑血管疾病或者哮喘心脏病这类急性病的患者而言，有了芯片等于说多了一重保障。
甚至还有许多独居的老人，即便有死亡情况发生，也会立刻被人监测到。
芯片尽可能压缩了造价，也压缩了利润。一开始许多股东拍着桌子问这还怎么挣钱，可是一经推出，喻文州首先大力支持，让喻家旗下所有医院都大量进购。
霍霆这第一桶金来得不算光彩甚至令人鄙夷，但他不动声色，对于不屑和嘲笑照单全收。
而第二笔大规模订单来自州政.府，他们测试了安全性，认为这可以作为居民的福利项目推行，最主要的，是可以给州长挣一个不错的政绩。
这次没人帮他，是霍霆自己同政.府部门一点点接触，兜兜转转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州长夫人那里得到点认同。
而且，州长的独女很需要这个。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到现在还没康复。
芯片可以随时监控她的情况，无疑给州长夫妻两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听说州长苦求一颗合适的心源，霍霆立刻答应去做，并且也确确实实有在为此奔波。
他的努力州长夫妇都是看在眼里的。
虽然并未寻求到，可他们还是同意帮他宣广芯片。
霍霆西装革履，看上去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谦逊地同他们致谢。
州长大概也挺赏识他，给他发了邀请函，请他参加圣诞节前夜的晚宴。
“是家庭聚会，你也不必拘束。”电话那头，州长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我的女儿斯嘉丽，想要和您聊聊。”
斯嘉丽小姐因为生病，从小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性格孤僻又高傲。
那种芯片她不开始是不屑的，没有真正的心源，她随时会死，何必要这么麻烦。
可是霍霆给她看自己手机上的app记录。
界面做得很可爱，小小的卡通细胞躺在一片蔚蓝里，头顶上开了一枚小嫩芽。
小嫩芽逐渐长高，变大，与此同时弹出许多数据和结论，罗列身体里各处的健康状况。
人的身体分解开来，由成千上万细胞组成，他们都在很有秩序地工作，有些朝生暮死，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让这具身体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她不该这么早放弃，确切来说，是不能放弃。
斯嘉丽呆呆地望着他，她要比对方大三岁，可他看上去是个很成熟的男人了，说过的话，自然而然带着让人信服的力度。
植入芯片的那个下午，她一直对着手机屏幕，偶尔神色怔松，想起霍霆的面容来。
心脏跳得有些快，拉扯得胸腔疼痛，手机屏幕上的数值陡升，画面一下由蓝变黄，而本来在阳台上晒太阳的州长夫人接到了预警后，一下冲进了房间。
州长夫人的手机也绑定着芯片，就怕斯嘉丽有什么不测。
可她好好地坐在那里，面色绯红。
“honey，你还好吗？”州长夫人那时还觉得这芯片有点不太靠谱，怎么没事瞎叫唤。
可斯嘉丽哈哈大笑起来，像个发现什么新奇玩具的孩子。州长夫人一怔，女儿那样的笑容，她真是很久都没有看见了。
所以霍霆才有这么个邀约，州长夫妇帮了他很大的忙，不去就是拂了这个情面。
可他答应了季眠，圣诞前夜要一起度过。他最近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好好陪伴她。
“……我明白了，我会如约参加的。”权衡了一会儿，他轻舒一口气，看了看表，还剩三个小时的时间。
于是推了手头上的事情，回家将季眠接了来。
她一直在练舞，她很努力，几个月的时间，芭蕾已经跳得像模像样。
听了他的来意，季眠忍不住有点退缩：“洲长是来邀请你，我跟着去会不会太失礼了。”
少年拉松了领带，换了另外一条稍暗沉点的颜色。
“州长千金看上我了，这你也不去？”
季眠一时没消化完这话里的信息量，而少年面上镇静，却从镜中偷偷看她作何反应。
季眠能有什么反应。
她打开柜子，虽然贵的衣服有不少，但突然觉得都有点撑不起来场面。
她垂头丧气。州长的千金斯嘉丽小姐她是听说过的，是个艳光四射的美人呢。
“没裙子就让我给你买啊。”霍霆实在没忍住，轻轻拿捏她头顶盘起的小髻，“可别这么委屈，这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