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此刻的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冰凉刺骨,现下已经深秋。钟予凝觉得最近起床越来越艰难了,早起真的是一天痛苦的根源!
今天又降温了,钟予凝在校服里套了件厚毛衣,又乖乖的穿上秋裤才敢出门,美丽“冻人”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一直觉得实在太不划算了,反正穿着校服,穿的厚不厚还有什么关系吗?
钟予凝撑了一把暗红色格子伞走在上学的路上,她起晚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却直打哈欠,心里暗自把早自习骂了千千万万遍。
这刚走过了汨河那条道儿,就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拍她,吓的钟予凝心里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黎铭淮。
他没打伞,这雨下的不大,却也把他身上打的微湿。他看着自己就在笑,钟予凝有些不明所以,露出了招牌式笑容问他:“稀客?今儿怎么有空去上早课?”
黎铭淮唇角微勾,无奈的摇了摇头,钟予凝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就见身量颀长的大男孩忽的弯腰躲在了她的伞里。
“今天早上就找到一把伞,我给清清拿去了,借你一半的伞,可以吗?”黎铭淮哑着嗓子简单的说明来意,带着一点鼻音,好像感冒了。
钟予凝的伞下突然多了一个人,唯一避雨的地方瞬间狭隘了许多,刚刚还想玩笑的心里面被浇灭,忽的可耻的脸红了,磕磕巴巴的回他:“可,可以。”
“谢谢。”黎铭淮伸手一勾接过钟予凝手里的伞,两只手不经意的碰到,钟予凝条件反射嗖的一下就缩回了手,抬头一看,暗红色的格子伞一下子高了,连带着俩人距离近了很多。
“你感冒了?”钟予凝有些不自在,弱弱的问他。
黎铭淮食指蹭了蹭鼻子,意味深长的笑着问她:“有一点,很快就会好的。怎么,你还担心我?”
钟予凝原本红绯的脸颊经他这一挑拨像蹭的烧了起来,强装镇定试图拿话噎他,“呵…是啊,担心!怎么不担心,你要是病了清清谁照顾?谁又去照顾你?瞧你美的。”
以前唯唯诺诺的小孩上了高中竟然也学会了一丝张狂,黎铭淮觉得有些怪,“嘿,你这小姑娘最近越来越能说了啊。以前不是半天放不出个闷屁吗。怎么,现在口齿伶俐的,一点不饶人。”
“我,我,那是,我那是实话实说…我要是不认识你才稀得多管闲事,你要是传染给了清清,她该多受罪?”钟予凝被反问的心慌,好像一下子就被看穿了?
黎铭淮盯着她看了一瞬,笑了,果然是虚张声势,还是那个安静胆儿小的小孩,“是是是,那,您放心啊,我不会传染给她的,因为家里老头老太太就要回来了,有人照顾她——嗳,对了,以后就不用跑你家吃饭了,我都怕阿姨烦我们。”
“我家可没人嫌你们烦,我妈可都把你当儿子了,我弟都把你当亲哥哥了!很显然,我才像个外人。”钟予凝顺着他的话乘机开始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