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铭淮起的也很早,七点时就去敲钟予凝的门,想要叫她起床。谁知屋里的小姑娘早就起来了。
两人简单的吃完早饭之后就一同去了医院。
临走时黎铭淮告诉家里的阿姨,说是带钟予凝去买搬新家要用的一些东西,丝毫没有提及医院二字,这是钟予凝曾恳求过他的,不让别人知道她的病情……
半月未到医院,钟予凝只觉得更加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了,太过呛鼻,来往医生的白大褂显得都是机械冰冷。
扈医生得知钟予凝今天要来复诊,特地空出了半小时的挂号时间。
这一次的复诊让钟予凝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放假了不用见到不想见的人,还是因为没有学业压力,她感觉最近几天确实放松了许多,焦虑感也不再那么频繁。
这一次复诊时扈医生也感觉到了钟予凝情况略有好转,再次检测时果然如此,焦虑程度已经转为中度,看来积极配合治疗还是大有用处的。
距离确诊过去两个月了,这段日子里钟予凝整天遮遮掩掩的,吃个药都事先分好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病情……
再和扈医生聊完之后,两人就回到了黎家。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钟予凝是因为对自己有些懊恼,明明不想麻烦别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烦黎铭淮,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爽。
而黎铭淮则是回想起扈医生与徐岑对他说过的话。
他其实找扈医生聊过,当时扈医生只是说最好不要让钟予凝独处,她需要别人的关心和陪伴。
可钟予凝固执的很,根本不让家人知道她生病了,自己既也答应过她不和别人说,这样一来岂不是连个关心她的家人都没有了?这样怎么才能快点好?
又想起因为苦恼被拒绝时找徐岑喝酒的时候,那家伙听到了笑的很是猖狂。
“你不是喜欢她吗?爱情疗法可是很见效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黎铭淮疑惑。
徐岑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些许轻佻,
“只不过这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还好,要是中途因为什么事情两人谈崩了,那姑娘可能就一蹶不振咯。”
黎铭淮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喝了口闷酒。
徐岑见气氛不妙,急忙转了话题,“当然黎哥你肯定会对人家姑娘不离不弃的哈。其实最主要还有一点,这普通人和极度焦虑外加过度否定自己的人在一起,长此以往,怕是你会受不了,感觉到反感啊。”
黎铭淮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动,语气有些低沉:“我不会。”
三个字吐出口显得掷地有声,徐岑一瞬间都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只得无奈的挑了挑眉,转而轻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事情,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可是很辛苦的。你可得趁现在想好咯,免得来不及后悔。
你俩要是真谈崩了,那毁的可是人家姑娘。别给了人家希望后又亲自去摧毁,那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