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摊开掌心,看着手中那小小的监控器。
上一次江屿来墨西哥的时候还在是冬天,如今已是万物复苏的春天了。
所以,这监控器在公寓里待了整个冬季?!
即使他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问题,但是也不至于放个监控器在公寓里!
这算什么?
连她最基本的自由和私生活都没有,最起码的尊重都被以“爱”的名义击的破碎不堪。
陆杳眼里的光暗下去,沉默不语。
江屿半晌都没听到她的声音,温柔地唤了好几声杳杳都没有得到应答,心里徒然生出一种恐惧感。
刚想开口,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江屿紧锁眉头起身去开门,他原以为会是杨成。
谁想,门一打开,一个清脆热情的女声便响起来:“江律师,我买了一些渠川的特产,你带回家让叔叔阿姨尝一尝吧!”
是张小妍。
江屿开口刚想拒绝张小妍,听筒里传来陆杳赌气的声音:“江律师,你真行!”
随即“啪”的一声,陆杳把电话挂了。
站在门口的张小妍不明所以,只看到江屿脸色很不好。
身处墨西哥的陆杳心里也不好受。
她挂了电话后,只觉全身无力。此时此刻,心里除了愤怒,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积压在心里。
陆摩耶摇着尾巴走过来围着她转了个圈,之后蹲在她脚边蹭着她的裤腿。
像是知道她难过,陆摩耶汪汪了两声。
陆杳蹲下来揉揉它的脑袋,把它的脸扳正对着自己,一本正经地说道:“摩耶,我要给你重新换一个爸爸。”
陆摩耶眼冒金光,伸出舌头,哼哧了两声:换吧换吧!换个不会用枕头砸我的!
陆杳被陆摩耶的动作逗笑。
她说给它换个爸爸,这狗看着怎么还挺兴奋的捏?
半夜,陆杳辗转反侧。
从她挂完江屿的电话到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他居然还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虽然说他打过来她也不一定接,因为是真的气!
但是好歹发个消息也行啊!
消息不发,电话不打,这就是态度问题了!
莫非真的在跟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小姑娘好好吃特产???
陆杳越想越气,猛地睁开眼睛,一跟头从床上爬起来。
等等,不对啊!她现在生气的应该是他居然在公寓里安了监控器!
想到这个,她更睡不着了。
翌日清晨,陆杳醒的很早。准确的说,是一夜都没合过眼。
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脸上一点气色都没有,还多了两个熊猫眼。
盯着镜子中死气沉沉的自己,陆杳露出惨淡的笑容:“好像烟熏妆也不错。”
这样憔悴的自己让陆杳想到大学时的虞美人。
有一次,虞美人也是因为周老师一整夜都没睡。她当时还嘲笑虞美人为个爱情一整夜没睡简直就是傻子来着。
现在看来,她也差不多。
就这样,特别的“烟熏妆”伴随了她上完一整天的课程。
但是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上课的状态,依然像从前一样认真听课做笔记,十分专注的搞学业。
上完下午的课程,和陆杳cecilia同组的另外五个成员准备约着去酒吧玩会儿。
一般这种酒吧活动,陆杳是会拒绝的。
但这一次她答应了,毕竟一回到公寓就会想到江屿安了一个监控器在里面,紧接着那种气愤的情绪又会围绕着她转。
墨西哥时间晚上10点半。
江屿站在门口按了门铃,没有人开门。
按第三次,他没了耐心,拿出钥匙开门。
陆摩耶听到开门声以为是陆杳回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但在玄关处看到是江屿时立马刹住步伐,转身回自个窝里去了。
屋内一片黑暗。
江屿站在门口,门外走廊里撒进来一束昏暗的光照在他的下半身。
他拿过手机拨出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接起。
从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以及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
黑暗中,江屿铁青着一张脸,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