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暖在家里啃书,毕竟是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捧一本书,饮一杯红茶,听上去那么美好,那么小清新的一件事。
实际上,就像人们永远以为开咖啡店,甜品店什么的,做起来像看起来那么舒服。动辄便窝掉了一下午的时光。
殊不知,进货,卖货,销售,哪一件不是亲力亲为。累到你早就忘了什么叫做舒适。
她轻咬嘴唇,微微抚平书的页角。这样的刷书生活,看起来像极了学生时代的刷题,彻夜不休。
顾亦暖有一次,一个下午看完了将近一大半的小说。看到大结局,几乎要落下泪来。她从开头看到结局。女主从未放弃过男主,总是刻意制造偶遇,或明或暗的去找他。
女主被逼婚。她让朋友告诉男主,自己就要结婚了,可是自己不想结。男主的回答是,如果她不想结就和家里好好说说,之后冷淡的离开了。
朋友将原话告诉她,女主逃婚了。那天晚上,她和朋友们一起等流星,流星划过,人们却早已离开。她推了推自己和男主养的狗,它没有任何动静。
后来,女主还是回去结婚了。那一章节的名字叫做“死于心碎”。她和男主的感情结束了,死于心碎。
只是一年多的时间,女主经历了被逼婚,逃婚,又回去结婚,最后离婚。这一切,男主明明都知道。结婚那天,男主只是躲在那里抽烟,地上满是烟蒂。
因为上一辈的恩怨。
最后男主和女主在一起了。结局还是很美好的,过程却太过煎熬。女主付出的,男主承受的,他们之间变迁的。令人唏嘘。
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呢?因为即使全世界都不支持她,都不理解她,她也要坚持下去。只有她自己明白,男主最后总会回头的。所以,她要等。
里面有一段词这样说,“你们都没有爱过,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来指责我爱的太深?”
爱与被爱,都是一种能力。很多时候,我们缺少这么一种能力。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所以才这么痛苦。
酒吧。陆知远走过来,问:“不回去吗?很晚了。”
“你不也是吗?”许念在吧台喝酒,微醺的状态。
“我?”陆知远突然就笑了,“我现在是单身。你就不一样了,赶快回去陪女朋友吧。”
“我也是。”
“什么……意思?”陆知远诧异。
“分手了。”简单的三个字,把原本亲密的恋人变成陌路人。
“为什么?”
许念又喝了一杯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没办法在一起了。”
两个失恋的人聚在一起,没有抱头痛哭,没有互诉衷肠。只是陆知远现在很清醒,他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许念也没怎样,只是多喝了两杯酒。顺便给他敬了个酒。陆知远将酒杯拿过来,许念醉醺醺的要他喝。
陆知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将酒喝完了。然后把他交给许之同,让他带许念回去。
许之同和他道谢,然后让他也早点回去。开车回家的路上,许念在副驾驶上睡着了。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哦,想起来了。几年前,许念喝醉了,也是许之同送他回自己家的。当初是为了一个女孩,现在还是为了一个女孩。
只是两个女孩并不是同一个人。车飞快的向前行驶着,连带着席卷了整个青春。说是为了女孩,也是为了青春,那段永远不可能回头的青春。
曾经意外,他和她相爱,以为明白所以爱的痛快。幼稚的男孩,忘不了你的爱,但结局难更改。
回到家后,许之同把他带到自己房间。许念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一脸茫然。
来到客厅,看到许之同在手机上逛淘宝。他抬头,许念站在他面前。
“来看一下,这个烟灰色的衬衣好看还是这件白色的?”许之同将手机放在他面前,指着那两件衬衣。
“烟灰色的。”许念懒懒的随便说了一个。
“看来酒醒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许之同放下手机,问。
“还是头很晕。”许念用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也是,昨天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许之同做思索状,“还说梦话了,叫了自己女朋友的名字。”
“别蒙我了。我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许念面无表情,“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没有女朋友了。”
“你看你,怎么把女朋友也给弄没了。”许之同问他。
许念静默着,不说话。三秒后,他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油焖大虾,水果沙拉……”许念背菜单一样说出一大堆菜的名字。
许之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呢。“报菜名呢。”
“那,有没有啊?”
“当然。”许之同的厨艺也是很好的,许念经常来这里蹭饭。
许念在餐桌前狼吞虎咽,许之同拿着筷子瞠目结舌的盯着他看,“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没几天,也就小半个月。”
“那你快多吃点。”许之同帮他夹菜,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谢谢您。”许念嬉皮笑脸和他道谢。
“没事,不就一顿饭吗?和我客气什么。”许之同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嗯,果然很好吃,自己这手艺不当厨师可惜了。
“嗯,好。”十多分钟后,许念擦擦嘴,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许之同就明白了许念那句“谢谢您”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许念说:“我回去搬行李去了。”
“搬行李?”
“对啊,我先走了啊。”
“等下。”许之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念的关门声打断。他凌乱在风中,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到了晚上,许念已经将自己的家搬到这里。正当他勤快的收拾东西时,许之同斜着倚在门口,懒懒的开口:“你真的要住在这里啊?”
“是这样的。”许念直起身子,“你干嘛这么奇怪啊?”
“也没有很奇怪。”许之同漫不经心的开口,“只是有点嫌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