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问你，你看我都过来了。”陆知远凑近林笑笑身边，笑的撩人，“留什么作业了？”
“……好吧。这里……”林笑笑一边说一边翻开书，给陆知远指着作业的详细内容。
“哦——”陆知远略微思索，开玩笑道：“这么多，你帮我写了吧。”
“哎……”林笑笑一抬头，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眸子，“自己写。”
“同学一场，这么个小忙都不帮啊。”
当顾亦暖再次抬头时，空气里只有他说过的话的余音。林笑笑还没回答，而陆知远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
顾亦暖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她轻轻的笑了笑。将桌子上摊着的书拉过来，认真的看起来。
那个动作，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在陆知远刚刚重现那个动作的时候，顾亦暖就心下一动。
在今天上午的时候，那个同学和她打闹了一下，就是这么个动作。
顾亦暖能怎么办呢？正上课的呢，她总不能还回去吧。她可不想让老师注意到这里。
她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正准备回过头去，却看到陆知远坐在后面直愣愣的看着她。刚才……他都看到了。可是她又不能主动和他解释什么，因为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啊，因为，他们的关系……不是情侣啊。
名不正言不顺。
“哎，顾亦暖。”林笑笑叫了她一声，她从思绪中出来，回头。怎么了？
“你能不能管管陆知远啊？”
“什么？”顾亦暖笑，“你让我管他？我可没有那个勇气。”
你知道我最怂了。一见他就怂了。
“哎呀，毕竟你们的关系还挺好的嘛。”林笑笑故意打趣她，“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也不是白相处的。”
“我真不敢。”顾亦暖好奇的问，“对了，他怎么了？你干嘛突然让我管他啊？”
“他每次老是过来问我作业，你看他旁边那么多人干嘛老过来问我啊？”林笑笑开启诉苦模式，“再说问就问吧！还要打我一下。”
“这说明他信任你啊，好好享受。”顾亦暖想起刚才……
“咦——”林笑笑嫌弃的瞥了顾亦暖一眼，“那让他来问你啊。”
“他不问。”顾亦暖掏出一只黑色碳素笔，将课本中的一句话勾画出来。他从来不主动找她的，其实她期待他来找自己的。
“顾亦暖，我和你说，你那次说的特别准。”
“我说什么了？”顾亦暖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特别准的预言还是什么话。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陆知远是一个喜怒无常，忽冷忽热的人吗？”
呃……这句话不能让陆知远听到，让他知道就惨了。
“我想起来了，我确实这么说过。”顾亦暖放下手里的书，“可是你当时不是说陆知远看起来不像那样的吗？你不是说他人挺好的……”
还没等顾亦暖说完，林笑笑就打断她的话，“那是以前，后来有一次他又问我作业。问的时候特别温柔，又是笑脸，然后我在外面遇到他了……”
“嗯，怎么了？”
“我和他打招呼，他就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呃，这怎么说呢。
“我发现他这人太忽冷忽热了，你说的没错。”林笑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认同。
“没关系，慢慢就习惯了。”顾亦暖仿佛一个过来人去劝解别人。她可没少体会这种感觉啊。
当然，顾亦暖那时候也会为陆知远吃醋的。只是那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那就算吃醋了。
当时是晚自习前，陆知远旁边坐着一个女生，他们在笑着聊天。那么近的距离，当初顾亦暖这么坐在他身边时，从没觉得如何如何。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发现真的是极其暧昧了。
但是他们之间的最大不同，就是顾亦暖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
她从外面一回来就看到此情此景，顿时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她闷闷的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的刷着手机。
等他们各回各自的座位后，顾亦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偏着头，用她那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看。
“陆知远啊。”顾亦暖顿了顿，云淡风轻的笑着问，“感觉你们总在一块聊天。”
“……没有总在聊天吧。”陆知远愣了一下，扭头看了她一眼。
“反正比和我聊的多。”这句话，醋味有点浓吧。
“没有，一天也聊不了几句。”
“几句？”顾亦暖笑，“好几句吧。”
“你看你也说了，就几句。”
……陆知远还真是能言善辩啊，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让他一说，顾亦暖也差点让绕进去了。
她当时觉得不对，可是她没有反驳。脑子空了一下，没想着反驳，也没有下一句话接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在那里默默愣着。
但当时顾亦暖只是比较八卦一点，她也没有吃醋。好吧，有一点，一点点。
但她深知自己没有吃醋的立场。往往是“先动心的人最惨，吃不到的醋最酸。”
她总得找好多话题，去和他聊天。有时候她真的找不到什么话题了。这样当然会累，可是看到对方笑容荡漾起来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值得。
她后来只好无奈的承认，这段感情终究是她败了，她卑微了。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顾亦暖那时一直以为她可以把陆知远当做好朋友了。试着去关心他的一切，了解他的一切，而这些都没有什么目的，本着纯正的友谊。
如果说有目的的话，希望能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顾亦暖最喜欢陆知远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那时候种种别人眼中的对陆知远的努力，其实她并没有抱任何奢望。
并没有。
她只是想单纯对一个人好，这有原因吗？只是希望对方一切都好，这样就好。
只是到了后来，就变了。顾亦暖第一次想要拥有一个人，她拼命钻牛角尖，渴望从细枝末节蛛丝马迹中找到陆知远爱她的证据。
《哑舍》里有一句话这样说，“如果你真的想要什么，你就要放他走。如果他没回来，那就说明他不属于你。但如果他回来了，那说明他会永远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