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秀秀抬手抚摸着那张照片，嘴角勾起，回忆着：“这是阿池出生了快一个月时去拍的，小小个的，重量却不轻呢。”
翻过这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并肩站在一起，秦池则站在正中间，此时的身高快到女人的腰部了。
程书瑶一眼就看出照片上笑得一脸幸福的女人是蒋秀秀，而旁边的男人与秦池极为相像，但身上的气质却与秦池截然不同。如果说现在的秦池充斥着少年气息，那么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则是沉稳成熟。
她想，这位大概就是秦池的父亲了。
“这是阿池三岁的时候，他从小身板就窜得快，这时候都到我腰了。”蒋秀秀看着照片上抿着唇笑得一脸阳光还带着稚气的秦池，给程书瑶介绍着。
“哈哈，怪不得他现在这么高。”程书瑶听着蒋秀秀说，一边附和着，“不过，阿姨，您年轻的时候真好看。”
蒋秀秀佯装生气，板着脸道：“那你的意思就是，阿姨现在老了不好看咯？”嘴上虽这么说着，脸上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是不是！”程书瑶赶紧摆摆手，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阿姨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都特别好看！”
蒋秀秀轻轻刮了一下程书瑶的鼻尖，“你啊，嘴真甜。”
程书瑶嘿嘿一笑，看着那张照片，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指着照片上与蒋秀秀并肩站在一块的男人，轻声询问道，“阿姨，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啊？”
蒋秀秀顺着程书瑶的手看去，脸上的神情更加柔和，“他啊……”温温吞吞的语调，含藏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爱意。
“他是秦池的父亲，”顿了顿，接着道：“也是我的爱人。”
程书瑶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蒋秀秀那份独属于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温柔，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不过，我跟他已经离婚了。”蒋秀秀继续说道，“在阿池九岁生日刚过完的第二天。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下着暴风雨，赶着民政局下班前办的手续。”
说出这段话的语气很温和，却不包含多少感情，给人一种错觉，仿佛她只是在叙述一件很平淡无奇，或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程书瑶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她第一时间其实更心疼秦池，不过是孩童的时期，刚刚过了生日，却在第二天得知了父母离婚的消息。
她不敢想，那时候的秦池该有多难受。
“阿姨——”程书瑶欲言又止，“照片里你们看着明明很恩爱，为什么……”
好奇心终归会害死猫，程书瑶刚说完便后悔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蒋秀秀的表情，生怕自己的这句话会伤到她。
蒋秀秀明显僵硬了一下，许久没有开口。
程书瑶刚想转移话题，蒋秀秀却徐徐开口，脸上笑意不减，却隐约含带着难言的苦涩：“在一起久了，总归有些争吵，心里的隔阂也随之增多。”
“这隔阂多了，最后——”蒋秀秀合上了相册，侧首看向程书瑶，“即便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可以变成爆发点。”
程书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只见秦池从厨房走了出来。
“走吧，吃饭了。”蒋秀秀也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张口欲言，拍拍她的肩膀，提醒一声道。
“嗯，好~”程书瑶赶紧站起身跟上蒋秀秀的步伐，走到餐桌前，一股诱人的菜香扑鼻而来，肚子好像被这香气叫醒了似的，顿时饥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