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翘本是丢脸到极致,后头男生的打趣声一字未落地全落入她的耳里。她忍住鼻子一阵阵的发酸感,僵直着身子。
沈风一急,跳脚。
“你丫给我说话轻点儿!”
最边上的温瀚辰,凝了一眼身旁在低声猜赌谁赢谁输的打工仔,这个世道有理人没有围观群众的帮忙倒成了无理之人。他摘下随意套在头上的运动衫帽子,推开季林奇上前。
“这位先生,您的车票能不能出示一下?电脑系统不是万能的,出现重复座位票的概率也是存在的。但如果您买的是站票或座位号不是该座位,在民事法律上您此刻的行为是侵权行为,应予赔礼道歉。说得再严重些,您的行为已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可以处警告或者2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那人听了一长串,尤其听到后头的几个词,稍稍有些心虚坐不大住了。
“你什么人啊?”
“我是西华政法大学刑侦学的学生。”
乔翘后背一僵,感受到后方男生的靠近,整个后背僵硬抽筋的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刚想往前挪了一小步。
下一秒,那吊儿郎当坐在位子上的大叔起劲了,抡起袖子,举起拳头突然站起。
她如一个玩具一般,从后拎着衣领被拽到那个白衣服男生的身后。意识回转,她听大叔唾液飞洒,破口大骂。
“呦呵,我还以为是律师呢,原来还是个毛头小子。还搞刑侦的。我杀人了吗?要你来管我?”
三个气血方刚的少年也是不服这人的蛮不讲理,今儿个就想将正义维持到底,也要维护他们学校、他们刑侦专业的尊严。
在校也算练成了几块腱子肉,纷纷往前一站,乔翘隐约感觉她这个实际上的当事人反而被堵在几堵高墙后头看热闹。
“怎么?干架?三打一?”那大叔也不怕事,抬起下巴朝下看人。
“怕我们一对一,再让您一只手,您也只有在地上找牙的份。”
三少年也不甘示弱,同样抡起袖子,露出线条健美的小臂。
乌压压的看戏人群,叽叽喳喳的嘈杂议论,乔翘头疼的要炸开,她两手一拨重新挤到对峙双方的中间。
“大叔,这是你我的事。和他们无关。”
“你什么意思?”沈风不乐意了。
大叔添油加醋的瞎解释,“意思就是你们三个人帮倒忙呗,人家姑娘压根看不上。想泡妞,你们还要跟你叔叔学。”
乔翘如果再勇敢些,再不顾一切些,她真想扑倒这个不讲理的大叔身上撕烂他的嘴。可现在,她同妈妈离别时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未完全消退,眼皮疲惫的抬起,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堪一击懦弱的小女孩。
吸了口气,她抬头。
“大叔,这位子是我的。”
“哈哈。我还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不长眼的丫头。”
那大叔眼神亮了,说话的功夫抹了把下半张脸,突然乔翘双瞳闯进一只放大的五个粗黑爪子。
还没回过神,吸入胸腔的空气瞬间少了一大半。迷糊间,她见着身后一声怒吼“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