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
童乐怒视着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使劲甩了甩控制住她胳膊肘的大手,绝望的看着只差一寸距离便能开门的手。
“放开我。”
温瀚辰轻笑摇摇头,明确地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放开我。他只是怕被他女朋友误会是他先对不住他们的感情才过去的。”童乐疯狂的捶打着强行禁锢住她行动的温瀚辰,喊出这句话时一顿,猛地抬头:“你套路我!无论钟庆怎么想的,他最终的结果都是会先到那个房间的。怎么都是那个女人赢!混蛋!”
她一甩手,巴掌清脆的打在温瀚辰不躲不闪的右脸。
手心发麻,童乐知道以这人的身手足以躲过她这一巴掌,“你为什么不躲?”
“躲了你的气不就撒不了了。”
机场。
温瀚辰从机场候机厅超市买了几包加热过的海苔饭团,递给乔翘后自己坐到对面的座椅等着航班播报。
他的右脸还隐约有着巴掌印,乔翘不好意思的瞄了几眼,道了声谢。她拆开还热乎的饭团外包装纸,先递给了一旁小脸全埋在围巾里一声不响的陶欣然。
见她犹豫着还是接过,稍许放心。
陶欣然拿着热乎乎的饭团发呆,“翘翘,我是不是很软弱?钟庆都来了,我还是选择拖着你们一起逃跑。”
乔翘想起刚才,她清楚虽然欣然还是没把那件事完全放下,可钟庆的出现已经给了她不去追究他和童乐之间种种的理由。陶欣然是知道的,如果钟庆一直不知道这张合成照片的存在,总有一天远距离的他们总会被一直主动坚持的童乐所破坏。
“不会。你是不想为了那么个莫须有的恶作剧继续折腾自己而已。”
“真的是恶作剧吗?”
乔翘下意识看向斜对面戴着耳机边翻着手机边吃饭团的温瀚辰,两三口迅速把一个三角形形状的饭团吃得精光,又不吃的那么狼狈。她突然觉得那个在咖啡厅对着她做的咖啡嫌这嫌那的另一个温瀚辰,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温学长是学刑侦的。”
乔翘不知道这句话落在以往情绪大好的陶欣然耳里,语气中竟然带着点肯定的骄傲感,准会扯着她八卦个一万遍。好在陶欣然此刻什么也听不出来,耷拉个头,突然头一抬,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乔翘不说话。
“怎么了?”她以为自己刚才的话说错了。
“翘翘,我是不是不应该逃避,而是找钟庆说清楚?”
乔翘咽住,她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之,陶欣然“呼”的一下站起身。
乔翘赶紧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欣然,你没在开玩笑吧?”
“翘翘,我考虑清楚了。现在,我们可以证实童乐的图是p的,然后故意传给我让我同钟庆翻牌,可这里面钟庆是不知情的啊。那么,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呢?我来川城就是来找他的呀。”
“欣然,我们就要登机了。”乔翘把陶欣然抓的更紧,余光瞥见温瀚辰注意到她们的举止往这边走来,她一急:“你还要回去上课呢。那么多天你不怕期末被扣分吗?”
温瀚辰正好走近听见这么一句话,随口反驳:“来都来了。还怕扣分?”
乔翘一个眼神杀过去,她就是不放手。
“你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去找他呢?视频?语音?电话?不都能联系上吗?”
“翘翘,你没谈过恋爱,不懂。”
又是这句话。
乔翘真想把眼前这个为爱痴狂的姑娘的脑袋扒开看看,是不是大脑早就被钟庆设定成“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爱情模式?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没几分钟广播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可以登机。乔翘固执的拉着不情不愿的陶欣然走在前面,她每回回头总能看见跟在后头优哉游哉的温瀚辰,他很快发现她的目光冲她笑,她慌乱逃避前不忘了表达刚才他帮倒忙的行为的不满。
他们三人的座位是连在一排的,碍于陶欣然和温瀚辰更加不熟,乔翘被安排在中间位子,陶欣然坐在靠窗位子。还没等温瀚辰放好行李落座,陶欣然急急忙忙的起身,说要趁起飞前去下厕所。
乔翘犹豫着看了看三人的位子,还是放了手。指着机舱后头,提醒正从她座椅前绕过的陶欣然。
“卫生间在后面。”
陶欣然脚步一顿,扯了个稍许尴尬的笑容,膝盖悄悄一顶,撞到在调节座椅幅度的温瀚辰的右腿。
“前面也有。”
陶欣然惊喜,连带着红肿的一双眼睛也水灵起来。
“哦,谢谢学长。翘翘,前面空,我去前面上。一下子回来。”
那人连蹦带跳的穿越过刚上机落座的乘客,眨眼间没了身影。乔翘微仰着脖子,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劲,一转头,视线落在认真系扣安全带的某人。
温瀚辰不惧不畏,冲她腰间抬抬下巴。
“扣安全带!”
见那姑娘仍一动不动盯着自己,他也不指望再动嘴让她听话,微扭身靠近。
“干嘛?”乔翘往后一躲。
“你不会系。我给你系安全带啊。”
乔翘脸一红,“我会。”
赶紧摸出身子两侧的安全带扣子,手一抖,差点没对上扣。
“你为什么要让欣然去前头上卫生间?”
“我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乔翘怀疑的看着他,可温瀚辰一副坦荡的样子,许是座位宽距太窄,他后脑勺微抵着座椅靠背,调整到全身最舒适的坐姿。他忽视不了她过于强烈的目光,转过脸,一下子他们面对着面,乔翘见温瀚辰薄唇动了动。
“什么?”她听不清,侧着脸下意识靠近。
他又是刚才那样动了动唇瓣,话音很小。
乔翘后知后觉再靠近时,忽觉得脸颊有股细细的、暖暖的气息滑过,她还没来得及退回原位,听温瀚辰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好似再靠近一点点,他开合的唇瓣便可碰到她的脸颊。
“这么主动。”
红晕瞬间从脖子根往脸上窜,乔翘笔直端坐,无论身旁的人笑声渐渐飘入她的耳里,眼神始终坚定朝前。
她暗自悔恼,又被他给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