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翘，你有没有闻到今天的洗澡水有股酸味？”
乔翘嘴型做了个“嘘”状，示意金沁儿不要和对方过多计较。然而，徐莉耳力极好，早就耐不住脾气在。
她一甩手，一块乳白色毛巾从乔翘和金沁儿之间的夹板空隙飞了过来，直接拍在了她们后头的墙壁上，沿着墙壁迅速滑落掉在地面。
徐莉披着湿发站在她们视线所及的位子。那身材脱了衣服后，更是能看出她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清瘦的地方清瘦，身型匀称很值得让人回味。可金沁儿不屑的睨了一眼，也不示弱，眼睛一睁，回瞪了回去。
“咦，这不是徐学姐吗？之前听说徐学姐的高中同学来学校找你，很凶的样子呢，到处在校园里逮到人就说学姐你欺骗人家感情，还到处骗钱。学姐你还好吧？”
徐莉懒得理戳她软肋的金沁儿，她嘴角轻蔑一笑，将不服气的目光转向另一边的乔翘。
“乔翘，你以为你现在有了温瀚辰，就有了靠山了。是吗？”
乔翘本还想劝阻金沁儿的挑衅，现下也没这种必要了。她重回到自己的花洒下面，洗净身上残留的泡沫。
“我从没这样想过。”
一瞬间，徐莉姣好的面孔受情绪影响变得扭曲，她一转身离开那空隙的位子，也不不好意思自己未着寸缕的样子，直接大步走到乔翘她们这一排。
一上前，伸手一推。乔翘被外力推搡，往后踉跄了几步，幸亏金沁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金沁儿扶住乔翘，大吼：“你有病吧！”
“你这个穷酸地方出来的穷鬼，你到底给温瀚辰失了什么迷药，凭什么你那副肥婆模样还把他迷得团团转！你凭什么！”
徐莉还想上前，被金沁儿奋力挡在外头。
她失声痛哭，质问：“我喜欢他六年了，我暗恋了六年。我每天只吃两个鸡蛋拼命减肥，花钱一次次忍痛整容成他喜欢的样子，学辩论学法学学一切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我终于可以走到他身边了。你！是你！”
徐莉奔溃的指着冷眼看着她出糗的乔翘，满腔的怒火快撑爆她的身躯。
“都是你，毁了我这六年的努力！”
人在情绪激动下，力量无奇的大。金沁儿整个人被掀翻摔到一侧的墙壁上，还没站稳，听见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混杂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
啪。
她一惊，想冲上去保护那个傻姑娘。就见乔翘撤下捂住左脸的手，朦胧的水雾下面容格外坚定和平静，一个甩手，礼节性回敬。
乔翘忍住右手发麻的触觉，看着面容狰狞的徐莉，沉声开口。
“徐莉，我从来也不欠你什么。你的选择是你自己的想法，温瀚辰的选择也是他自己内心的决定，我都左右不了。同样，我的选择，你也无权指责。”
徐莉笑了，那笑容让乔翘看见了一个女生对爱情这种东西产生的挫败感，她转过身，背对着留下了一句，
“乔翘你别太得意。我不是他的选择，你也永远都不会成为他家族的最后选择。”
“翘翘，你别听她瞎说。那女的恐怕是疯了。”
金沁儿睨见乔翘的面色也不大好，浴室的暖色灯光下她左脸的巴掌印都显得那么清晰，她赶忙走上前，拍拍乔翘光溜的后背。
“我没事，我们赶紧洗好回去吧。”
两人也不再澡堂多停留一分钟，洗干净身上的泡沫，收拾好东西相继走出。冷风一吹，脸上刚还停留的暖意也吹走了不少。
乔翘尽量把脸缩在自己的薄外套里，又盖下了一些已经长度到肩膀的头发。她不用看镜子，也都知道现在还隐隐发疼的左脸上的巴掌印有多明显。她安静地同金沁儿走在回寝室的小路上，低着头只顾看着自己眼前的一方土地。
有一点，徐莉没说错。温瀚辰选择了她，但不代表他的家庭今后也会选择她。爱情和婚姻，从来都是两码事。
她在努力的向他靠拢，可她的家庭在刘奔酗酒家暴开始就埋下一颗雷，不知道哪天就会爆炸，把她和她妈妈炸得粉碎的一颗雷。
“翘翘，老季和温学长在我们楼下。”
一旁，金沁儿挂断电话，见乔翘仍满怀心事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一个字，伸手拍拍。
“什么？”
“老季打来电话，说他和温学长给我们送奶茶来。”
乔翘目光稍稍发散，有快速凝聚回来。
“他们在哪？”
“就在我们女寝大门口。”
“沁儿，你拿了就让他们回去吧。”
金沁儿皱眉看着又把头发盖了点到左脸那块的乔翘，她反问：“你真不让温学长知道？”
乔翘轻笑，“这有什么好知道的。挨了暗恋他的女生打，我多没面子啊。”
说者轻松，但听者心里不大好受。金沁儿也是理解乔翘现在的心情，点点头，先一步过去要速战速决把那两人打发回去。
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乔翘躲在学校唯一一棵四五百年的大榕树后头，暗暗伸出一个小脑袋，视线直盯着女寝楼下那二男一女。
她看见温瀚辰的目光往校园各通往女寝的小道扫了一圈，后落定到金沁儿的面庞，没几秒好似没有什么继续交谈的心情。一个人撤到一边，把玩着手机。
下一秒，她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乔翘收回她偷窥的视线，换定了一个安全的姿势，接起来电。
“喂。”
“你怎么没下楼？”
“我...我肚子不大舒服。”乔翘按照她跟金沁儿事先对好的台词，撒谎。
温瀚辰沉默了两秒，“来那个了？”
他隐约记得，乔翘的生理期就是月中这几天。有一次他带她去看一部大片的点映场，她明知道自己来例假第一天会痛，还是选择同他去了。结果，片子刚开场没多久，她捂着肚子，额头冒汗。昏暗的影厅里，他借着幕布的亮光也能看见乔翘痛的脸色发白的模样，拿出可真得吓坏了他。
“没。但快了，有点不舒服。”
“那你别喝奶茶了。我去给你买杯热饮料。”
乔翘一惊，出口：“不用了。”
感觉到自己情绪太过，放缓了音量，解释。
“我不大想喝，你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