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代黛约了柏先生吃粤菜,这是第三次约他,前两次都没成功。
第一次是因为柏先生的确有事,第二次是他故意说有事,第三次是认为再这样下去于她没有好处,准备去说清楚的。
她前两次约他不出来已经明白他什么态度了,还是厚着脸皮约了第三次,哪知柏先生竟然答应了。
代黛起初很高兴,冷静下来才想到,他这次答应自己多半是想到了什么借口来拒绝自己,因此她对这次见面结果不报太高期望,就当答谢他救了自己,如是自己这种行为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以后再不打扰他便是了。
因为柏晟的身份,代黛要了个包间,亲自沏好了茶水,觉得手脚都有些哆嗦,突然想到自己这期望估计会无法达成之后,自嘲的笑了一下,冷静下来,就这时候,柏先生进了包间。
“不好意思,害你久等。”柏先生落座后如此说。
代黛看着他的脸,脑子有短暂的死机,本来想说我也刚来之类的,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是等了挺久,怕我来得晚了会耽误柏先生的时间。”
柏先生挑了一下眉毛,实际上他没有迟到,是她来得太早:“那这顿我请吧,算是赔罪。”
“我是想答谢柏先生来着,如果你请了,我下次不还得请回来?柏先生这是在给我机会吗?”
这让柏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从来没有让女士付款的先例。”
“那就惨了,你付款我觉得不合适,我付款你也觉得不合适,要不一会儿咱们吃霸王餐吧,吃完就跑,这会儿吃饭的人正多,你说他们能分出人手来追我们不?”
柏先生笑得肩膀直抖,头一次觉得跟这小姑娘一起吃饭也不是很糟糕。
两人点了四个菜一份汤,代黛本来就已经很淑女,吃饭更注意仪表,却又不让人觉得假和作,光是看着就很舒服。
柏晟咬了一下嘴唇:“我这个人,历届女朋友都说我没心,或许我年纪大了,对什么情和爱已经没什么兴趣,跟你们年轻人相比,跟不上形式。”
他的信息被小于卖了个干净,说谎来对付代黛怕是要被揭穿,不利于把事情说清楚。
结果代黛完全不接这茬:“柏先生,我看过你的书,请问成瑾是你的笔名吗?”
“啊?那是我的字。我姓柏,名晟,字成瑾,不过,你要看成笔名也说得通。”
“哦,柏先生还有字,知道了,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有字的人。”
代黛这楼歪得很是明显:“嗯,你写的关于管子的书,我看了很有感触,也能看出其中有‘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的思想,难怪齐国会那么强大。”
“很多人说那本书文字有些晦涩难懂,难为你看得进去。”
“是有很多不懂的,以后我如果想到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吗?你是咱们学院的名誉教授,虽然没有上课,不过我有问题也可以问你是吗?”
柏晟直接拒绝:“既然只是名誉教授,没有课可上,你就该知道我这教学水平比不上燕大的老教授,他们才是博学多才,你尽可以问他们。或者,你妈妈也很博学,你可以请教你妈妈。”
“你知道我妈妈?”
“呃,”柏晟暗骂自己白痴:“听说过。”
“那既然你知道我妈妈,那你就该知道,在她的影响下,我对爱情的观念跟时下的小女生不太一样,我不是那种会把全部都押在一个人身上的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可能产生的后果,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合适就处,不合适就散,总不能试都不让试就说不行,难不成柏先生试不起,还是我不够资格?”
柏先生撑着下巴:这小妮子懂套路啊,激将法。
不过活了这么大岁数,一般不容易掉进谁的陷阱里:“是我不够资格,大你太多,你应该找一个年龄相仿的人为恋爱对象。”
“恋爱而已,又不是婚姻,不都是荷尔蒙决定的吗?鱼玄机能爱上温庭钧,我为什么不能爱上你?”
柏晟看她一会儿:“比起文人,我首先是个生意人,我们会有很多想法和做法乃至三观都不一致,你看到的只是我的表象。”
“可是我理解你的文字,其他的方面完全可以求同存异……”
她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脸皮实在太厚了,语气低沉下来:“如果我这样给柏先生造成了负担,柏先生以后可以当不认识我,我以后也再不打扰你了。”
代黛眼眶都有些湿,看得柏先生有些于心不忍。
后来玉笛说他:“你就是从心底里舍不得拒绝她。要迂回的拒绝人有多少种办法你知道不?
我给你说啊,你可以去之前先吃几口臭豆腐,到她面前打个呵欠,非熏晕她不可,一想到以后要和这样的嘴接吻谁受得了?
又或者,不是在包间里吗?反正别人也看不到,你脱下鞋抠脚啊,然后不洗手直接拿吃的,我敢保证代黛再不喜欢你了。
又或者,菜里头东挑西拣啊,吃饭吧唧嘴啊,舍不得牺牲自己形象你拒绝得了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时候柏晟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在赵家长大的吧?”
玉笛呵呵直打马虎眼:“我这是自学成才,跟赵家的家教没有关系的,绝对属于我自主研发的。”
柏先生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没人追。”
玉笛:“……”
总之因为柏晟没有牺牲自己的形象,代黛又以退为进,柏晟这次赴约没达成既定目标。
菜还是柏先生买的单,因为代黛说:“只要你买单,我就还得请你请回来,你确定你还要买单?”
柏先生实在做不出让女孩子买单这等事儿来,默认了,代黛计谋得逞。
……
和赵书涵在国外玩了一圈后,玉笛终于回家了,被赵书墨叫到公司去,让她试试小笛好不好玩儿。
玉笛些迟疑:“怎么试?不说小笛现在只是一堆代码吗?”
“跟她打字聊天。”
这回玉笛来了精神:“小笛会聊天了啊?”
“这小笛,我训练她好几年了,人家自学能力非常强,一天24小时不间断的学,还能一边学一边和很多人聊天。虽然现在还不那么人性化,可能把天聊死了。”
“那我去试试。”
赵书墨的办公室里乱七八糟,甚是符合他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性格。
可惜的是小笛还没有形状,赵书墨面对的就只是一堆代码,只是单给玉笛开了个终端窗口。
玉笛先在对话框里打了个:“小笛,你好”
小笛回答:“你好,请问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玉笛老实回答:“玉笛,英文名dede,跟你一样。”
“撞名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玉笛吓了一跳,如果在网络上遇到别人说跟自己同名,在看不到真人的虚拟环境下,她也会开玩笑说谁丑谁尴尬的,于是再问:“那你觉得咱俩谁丑?”
“我要敢说我丑,我哥哥不答应,要说你丑,你不答应,所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玉笛纳闷了:“谁是你哥哥?”
“赵书墨,simon,是我的哥哥。”
玉笛笑喷:“男性创造者不应该被叫做爸爸吗?”
“他还太小,被叫爸爸不习惯。”
玉笛笑够了才问:“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认为你漂亮?”
“我可以根据最权威的五官数据给自己组一张最漂亮的脸。”
玉笛想起了赵书墨说小笛性别未定:“那么,你承认自己是女性?”
哪知对方不承认:“也可以是男性。”
“可是男性并不以漂亮为荣。”
“鸟类的雄性大多数都比雌性漂亮,再说我也不是人类。”
“好吧,你赢了。”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