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缩为四天的国庆假期,在转瞬之间,一下子过完了。
假期第三天,温知菱和小伙伴们一起回到了南城。
宋初伊依依不舍地和她们告别,约定好下个假期来南城玩。
收假前一天,白语晗背着书包来温知菱家留宿。
此次留宿,她对白父白母的理由是:“我有些作业不会写,要去请教一下菱菱。”
白母家长会的时候见过温知菱,知晓她成绩优异,性格温和。
自家女儿难得有这份学习的心,白母欣慰至极,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甚至还多给了白语晗一点零花钱,叮嘱她给温知菱买份礼物。
然而事实上,白语晗抱着那一大堆空白的试卷,在温知菱的房间奋笔疾书。
“快快,菱菱,下一张英语卷子给我!”
“天呐语文怎么那么多要写的啊!”
“最后一张数学卷子也没写!”
......
假期的最后一天,温父和温母难得在家休息。
凌菡手中提着给孩子们点的奶茶,轻敲温知菱的房门。
“安安,妈妈进来啦?”
“好!”
房间里堆满了试卷,一地狼藉。
凌菡见此壮观景象,将奶茶放在书桌仅剩的空位。
她干笑两声,“你们还真是...努力哈。”
两位女孩也回以一个生硬的笑容。
凌菡撂下一句“你们继续”便快速离开了房间。
温知菱的全部作业都已经早早完成,除了一张数学卷子,空了许多道大题。
她望着那张卷子,一时间发了难。
这张卷子对于她来讲难度有些大。
在苏城的时候,本想着请教一下谢澄的。
但后来大家玩嗨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语晗瞄了眼空题,拿出手机拨给周洛川。
响铃之际,她对温知菱说:“没事儿,问问周洛川怎么写。”
但响铃许久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白语晗有些纳闷的“咦”了声,喃喃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怎么电话也不接。”
温知菱刚想说那算了吧,结果看到白语晗点开了那个备注为【谢狗蛋】的微信。
一通拨给谢狗蛋的微信电话打了出去。
谢澄的来电铃声专门设置过,是一首基调缓慢的英文歌。
旋律很好听。
正当温知菱想多听一会儿时,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那头的男生言简意赅两个字:“干嘛?”
他大概是刚睡醒,嗓子喑哑至极,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一股低压的起床气。
白语晗大大咧咧的,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数学最后一张卷子你写了没,我和菱菱好多题不会。”
这回,电话那头滞了几秒,忽而传来一阵窸窣声。
刚才的烦躁感消散了,他话音里带着笑。
“怎么?是想让我把答案拿给你们借鉴呢,还是想请教我解题步骤?”
——“解题步骤!”
温知菱抢着回答。
谢澄戏谑的声音在此刻安静的房间内清晰传来。
“喊声谢老师我听听。”
白语晗意味深长地笑了下,将自己的手机塞到温知菱手中。
她饶有兴致地拍拍她的肩膀,随即又去补自己的作业了。
温知菱僵硬地、逐字逐句地喊了声:“谢、老、师。”
“嗯......”那头似乎对她这声称呼不满意,总结了三个字,“没感情。”
温知菱在心中默念一百遍“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家”。
她嘴角弯了弯,用极其温(虚)柔(伪)的语气喊了声:“谢老师。”
“不错,哪道题不会?”这位谢老师总算步入正题。
奈何温知菱不会的题实在是有点多。
谢澄讲题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思维比较跳脱,但总能用通俗的方式让温知菱学会。
偶尔到听不懂的地方,温知菱怕耽误他时间,不敢细问。
没想到这人耐心十足,见电话那头的女孩开始支支吾吾了,他便停下来。
“温知菱,不懂就要问。”
然后再放慢语调给她讲一遍。
到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温知菱,你那一袋子零食可不够了,下回学费我要涨价了啊。”
等到所有题目讲完,白语晗的作业都快要补完了。
她从温知菱手中接过自己那只发烫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停留在【谢狗蛋】的聊天页面。
定睛一看,通话时长1小时45分钟。
温知菱正在埋头整理刚才谢澄讲的知识点,谁料一双八卦的眼睛一直追随自己。
白语晗暗笑道,“我可是头一回见谢澄这么乐于助人。”
温知菱也笑着回,“那我还挺荣幸哈。”
两位女孩因为聊天聊到了半夜,以至于第二天上学迟到了。
长假后第一天返校,教导主任顶哥站在校门口抓迟到的同学。
谢澄穿着一件黑t到校时,温知菱和白语晗已经在迟到的人群里罚站了。
看见不仅迟到而且没穿校服的谢澄时,顶哥气得大吼一声。
——“谢澄!可算是被我逮到了吧,给我站过来!”
谢澄单手插兜,悠哉游哉地站在了温知菱旁边。
顶哥站在他面前,严肃地上下打量一番。
“你校服呢?”
谢澄面不改色:“洗了没干。”
“学校给大家准备了这么多套校服,你一套都没干?”
谢澄顺着这话应下去,淡淡“嗯”了一声。
直接把顶哥气到了。
他又愤怒发问:“为什么迟到?!”
谢澄余光瞥了眼身边的女孩。
他找到了绝妙的理由:“昨晚帮我的同桌补习数学,补到了很晚,早上睡过头了。”
说罢他还指了指温知菱,对顶哥说道:“我同桌也在这儿呢,不信你问她。”
突然被cue的温知菱:“?”
但她反应很快,立马接戏。
“老师,是我不好,数学有很多大题不会写,于是请教了谢澄同学,昨晚学到了半夜,今天害得他迟到了。”
顶哥对温知菱的印象很好。
白净又乖巧的长相,此刻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说着这些话,只叫人觉得真诚。
顶哥是真的信了她的话,语气也平顺下来。
他没好气地看了眼罚站的学生们,挥挥手,“走吧走吧,回去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