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在说谎，毕竟德丽莎没有这种说谎的能力。
奥托点头道：“确实如此，未来人先生确实是个有信用的人，他说话比我说话老实多了。”
他又感慨道：“我本以为路线分歧会有不同，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啊……德丽莎竟然还有这种用法。”
琥珀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怎么也没料到主教这屑人竟然在感慨这些。
“我承认德丽莎说的确实都是好事，但也毫无疑问的是，和学园都市截然不同的圣痕路径也出现了。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令人惊叹，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奥托真的在承认诺瑞德创造出来的这两种路径，他从没有想过从个体和世界两个方向的构建之中，走出了完全相反的两条路。
“集权是为了创造更多的权力分割，分权是为了把握更多的中介集中。真是一个天生的政治表演家。如我所料的那样，和这样的人交手绝不能走在他给你的路子上。”
奥托主教说到这里面色沉重了三分，问道：“希望德丽莎能够好好的吧，这次爷爷是真对不起她了。”
琥珀也是醉了，您对不起德丽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年对塞西莉亚下手的时候可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愧疚之情。
“可是，真的有说的那么好么？”琥珀有些怀疑，多亏了学园都市的建立，她对于诺瑞德口中的未来多了九分警惕，还有一分是保守不想去那样的未来。
奥托没有正面回答琥珀的问题，他问道：“琥珀你觉得一个厨师，能够创造出自己没有品尝过的味道么？”
“应该……可以的吧，如果材料足够的话。”琥珀想了想，肯定了厨师的能力。
奥托点点头，又继续说道：“那好，那厨师可以创造出自己没有品尝过的食物味道么？”
“那就不可能了，你没有品尝过，你怎么可以知道创造出来的食物是不是和那个东西一样的味道呢？”琥珀摇了摇头，确认没有这种可能。
奥托赞叹的点点头，继续将这个问题逻辑推进了下去，说道：“现在，厨师来到了一个完全自己创造的世界，他只有以往品尝过的食材味道体验，现在他创造出了自己不认识的食材，那么他是否可以创造出这个食材的味道？并且知道这个味道和其他食材混合后新味道呢？”
这一次琥珀十分确定的说道：“不可能，绝对做不到的！人不可能创造出自己未曾体验过的体验活动！”
“对！这就是诺瑞德之所以敢开放出圣痕空间编辑权限的重要原因！一个人不可能创造出自己不知道的知识下的世界。就好像一个不懂微积分的人创造不出一个拥有微积分解法的世界！”
奥托给出了圣痕空间最终的答案：“决定圣痕空间的上限就是编辑这个空间的人所能够理解的世界上限。没有这份能力的人，只会构架出一个充满矛盾自我冲突的世界出来。”
“圣痕空间会直观的体现出了这个人的能力极限落在什么地方。它对人的成长刺激在脱离了现实之后就变得无足轻重。”
奥托清晰明了的解释了诺瑞德控制圣痕空间权限者的手段，只需要知道编辑者的活动，就可以深入了解这个人的精神。
在圣痕空间内的彻底分权，让诺瑞德在现实中完成了对进去圣痕空间使用者的绝对信息碾压。
诺瑞德反而通过让人进入踢出圣痕空间的中介分散圣痕使用权力，完成了现实中包括政审学历德行等诸多考验的统合性信息一体集权。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现实结果。
在经过被奥托主教解释其中原委之后，琥珀意识到了诺瑞德真正触摸到的是什么地方的权力。
用人类自身的终极需求，从而压榨人类最终极的信息自由权。
同理，想要不被这种虚拟现实打败，那就又不得不又走进了圣痕装甲的社会体系之中。从现实中另一方面的圣痕装甲集权，再一次完成了现实中的控制耦合。
由内而外，由外而内，完全借用圣痕的力量映射人类自身和世界的精神构建。
“他只是对圣痕稍稍修改，就做到了如今的程度，简直就是天生为了统治人类而诞生的家伙。”
诺瑞德要是知道了奥托的想法多半会委屈，他只是单纯的按照历史的进度，用圣痕重现自己历史当中斗争混乱的过程罢了。
结果到了奥托嘴里，反倒是更像一个试图统治人类的政客一样。
琥珀也想到了奥托口中那个人类的未来。她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那是一个逃避会就会被人控制，而努力就会被剥削的残酷未来。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肉眼可见的未来，人类竟然为了自身的需求毫不犹豫的一脚跟上了诺瑞德的步伐。
诺瑞德甚至都没怎么用武力威胁，他大部分武力都用来针对崩坏这个毁灭人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