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人比较优待的么？”
诺瑞德问出了一个令丽塔难以解释清楚的回答。
丽塔只能斟酌语气，悄声说道：“这里的老板是平等欠薪，但是这里的官家却是看人讨薪。理事长，我的建议是神州你只需要廉价人口，剩下的完全没有必要用这里的东西。”
诺瑞德点头道：“我知道丽塔你的意思，生产能力越低下，在外人面前就越没有尊严，这已经是工业社会的死结了。贸易平衡本质上就是不平衡，在生产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十万人生产的财富和一千人生产的财富看似平衡，但那十万人实际上就是以廉价劳动的方式被榨取了财富。”
“但现在并不需要这一套玩法了。我们要的已经不仅仅是社会的工业生产权限了，这东西不过是我们随手可以拾取的东西。”
“我要的，只会更多！”
诺瑞德并没有在开玩笑，他既然已经拿下了极东，那就更不会放过现在的神州。相比起已经开始逐渐混乱的北美，神州一方的人口潜力明显更大。
丽塔有些无语，在人家这地盘上这么说合适么？
她眼看着这官司马上结束，便想到外面还不知道去哪里玩的西琳。想到这里，丽塔又忍不住问道：“理事长，你认为以现在的人类认知水准，能够接受到什么程度的社会结构。”
“这种问题啊……”诺瑞德想了想，回答道：“你认为当年极东还有神州打开国门的时候，他们做好接受的准备了么？肯定没有的，但这不还是照样接受了新社会么？有的时候人类自己想不想其实并没有丽塔你想的那么重要，他们会自己选择符合自己的利益的方向。这种事由不得他们想不想的。”
丽塔想起来一件事，说起当年符华曾经试图延续前文明，将知识和力量提前交给人类发展。结果诞生了审判级崩坏兽，然后这个计划干脆利落的打出了gg。
现如今这事被进一步暴露出来之后更是令人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
同样都是发展科技，怎么到了奥托和逆熵这边就没有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你别说他们发展的浮空战舰还有机甲一类的东西就不算是知识了。
但他们就是将这些东西锁死在自己手里，然后就这样一点点的攒够了足够多的力量，这充分说明统治手段适配文明息息相关的。
“符华也和我私下聊过这些问题，她说她当时要将全人类的福祉放在首位。可惜，她当年没有能够做好工作的权衡，哪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也没有做出相对应的利益权衡并坚持下去。”
诺瑞德摇摇头感慨道：“可惜她不清楚全人类的福祉应该怎么划分。在天平的两端，全人类的福祉并不和人类的生命画上等号。她在判断人类利益的取舍这方面远不如奥托主教。”
“一支部队里面总会有兵种的差异，你能说断后的士兵比冲锋的士兵差么？但该死的时候不还是要压上性命？人类的福祉只能够由人类自己完成，符华只不过是承担了其中一份工作，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份工作当中的权衡点在哪里。所以她在面对那些抉择性问题的时候就输了，抱着侥幸心理对自身权力缺乏认知，就一定会出现计划失败的结果。”
梅比乌斯和诺瑞德聊过很多有关于前文明的计划。
这些计划在方向上实际上都没有错，但是在执行的中因为执行人缺乏权衡利弊反倒是经常会出现缩手缩脚的情况。诺瑞德自然清楚自己是站在后世的角度指指点点，因为很多问题在后人看来完全都是可以避免的。
但跨不过去就是跨不过去，符华承担的‘火种计划’失败就失败在符华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上。
丽塔发现诺瑞德虽然说的不起眼，但他好像和很多人都聊过过去的事情。
连她这样在天命混迹这么久的人都不清楚符华以前藏着的事情，诺瑞德就这样的轻而易举的给挖出来了。可见符华老姐确实是一位老实人。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做？理事长大人您规划好的路线会不会也出现一些偏差？”
丽塔见惯了各种计划的改变。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来看，所谓的计划实际上就像是如同一份份修改的文件。计划的本质不过是以当下物质基础推测出的未来指导方向。
它的作用有很大都是用在了稳定人心上面，告诉大家伙只要跟着我写的东西走就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
但实际上等到落成之后，那一份计划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对于人类来说，计划成功不是常态，计划失败才是真正的常态。
‘我亲爱的理事长大人，不是所有人都像是未来一样都可以活那么久的。’
丽塔认为一个人能够坚持一件事做三年稳定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够坚持一个项目十年那简直就是神中神，能够像奥托主教那样坚持不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