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董店的灯光下，威赦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坦然道，“那你也不可能收10金镑，而且明说了吧，我没钱，找你来就是找赚钱的门路来的。”
“这好办，我这里提供贷款。”老乔尔熟练地从柜台下拿出一张精美的羊皮纸，摆在威赦面前，“签了这张灵契，你想要的一切都有了。”
威赦拿起羊皮纸，一目十行地扫视着上面的条款，随后毫不犹豫地放回柜台上，摇头道：“我不会签，也不能签。”
“为什么？这可是100金镑的贷款，足够你购买到你要的一切。”老乔尔诱惑道。
威赦呵呵冷笑：“第一，这100金镑只能在你店里抵扣等值的货物，谁知道你有没有虚抬高价，你要是说这本《心灵巫师基础修行大全》值100金镑，我上哪说理去，老乔尔，你的差分机是圣安蒂城那的总机吗，算计的不错。”
老乔尔状若大怒：“好小子，你敢质疑我的信誉。”
“这不是信誉不信誉的问题，就算你是黎斯王，金口玉言，我也是这句话。”威赦抹过灵契纸的边纹道，“还有第二，你这花纹算怎么回事？不会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骗人的把戏吧。”他心中暗笑，原世界影视剧里那些魔鬼契约的老把戏，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你，你小子究竟干嘛的，你该不会以前是骗子吧？”老乔尔默默收起灵契，像是第一次认识威赦般，上下打量威赦。
“我是什么人，我不就是个侦探助理嘛，这种事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有问题。”威赦不屑道，心里暗松口气，现在气势上压过对方，接下来的谈判就容易许多了。
“好吧好吧，那我换一份灵契。”老乔尔重新拿出了一份干净的灵契摆在威赦面前。
“10金镑贷款，现金支付，”威赦看完手里灵契，抬眼看了老乔尔一眼，随后将灵契放下：“我还是不能签。”
“这又是为什么？”老乔尔疑惑道。
“谁知道你先前的是不是饵，这张才是夹带私货的灵契，这种把戏我见多了，先让对方以为识破了你的那点把戏，心里放松警惕，然后才拿出真正的杀手锏。”威赦冷笑的看着老乔尔，面露不屑。
“好小子，你不去做骗子可惜了。”老乔尔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对方一遍：“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我以奇摩先生为担保人，贷你手里的10金镑。”威赦早有准备道。
“兰斯？他知道吗？”老乔尔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到威赦会提这个建议。
“不知道，要是他能担保的话，我不早说出来了。”威赦狡黠一笑。
“啧啧啧，你叫威赦·费舍是吧，我记住你了，脸皮够厚心够黑，就这么把兰斯给卖了。”老乔尔啧啧连连。
“错，这不是卖，这是尊敬，懂吗，尊敬，不是我尊敬的人，怎么够资格做我的担保人。”威赦认真的纠正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神圣的光辉。
老乔尔无语凝噎，深深的被对方的无耻震撼到了。
“好吧，10金镑，不需要兰斯担保了，就冲你这无耻心黑的模样，你的未来一定大有可为，就算我提前投资你的，不要你的利息。”老乔尔摆摆手。
十张印有黎斯王头像的纸钞，被老乔尔放在了柜台上。
威赦拿起九张纸钞，将另一张推了回去。
老乔尔：“什么意思？”
“《心灵巫师基础修行大全》，1金镑。”威赦直直盯着对方。
“不可能，至少5金镑。”老乔尔差点跳起来，手已经牢牢按在羊皮书上。
“你可是骗了我两次。”威赦不为所动：“所以，1金镑。”
“就一，呸，我老乔尔怎么可能骗你。”老乔尔辩解道。
“1金镑，”威赦坚持道，“奇摩先生对你的行为或许会感兴趣。”
“就此一次，下不为例。”老乔尔咬牙切齿盯着威赦道：“而且你要保证今天的事你都会忘记。”他也不提签灵契的事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威赦不会签灵契的。
“我保证。”威赦立即诅咒发誓，心里舒了口气，总算谈下来了。
“给你。”老乔尔将书推给威赦。
“再送我一个梦幻泡泡。”威赦得寸进尺。
“你……”老乔尔气结。
“这可是10金镑的货，你难道不送点什么？”威赦理直气壮。
“可是你只付了1金镑。”老乔尔不甘。
威赦狡黠一笑：“标价总是你标的吧。”
“我不和你啰嗦，泡泡拿走。”就为了1苏勒的梦幻泡泡，老乔尔懒得和他掰扯。
威赦心满意足的拿起梦幻泡泡，将羊皮书和梦幻泡泡塞入怀中。
“小子，先别急，你要买的还有很多啊。”老乔尔似乎意犹未尽。
“啊？还有什么？”威赦疑惑。
“《柯恩璐语》，这是主要的巫师非凡语言，方方面面都要用到，比如你那个微光符咒，不知道柯恩璐语，你怎么激活符咒？还有兰斯说的《梦幻泡泡的制作仪式》，你也要买吧，还有《基础仪式知识》，这里面可是包含了不少冥想修行时需要的仪式，你不就为这来的吗？还有……”老乔尔滔滔不绝。
“等等，等等，”威赦打断了老乔尔的话，从怀里拿出微光符咒：“你是说，这东西还需要什么柯恩璐语激发，但我看奇摩先生用的时候，也没用什么柯恩璐语啊？”
“小子，别孤陋寡闻了，”老乔尔哼道：“兰斯是用的战气激发，已经到了省略言灵的那一步了，你能行吗？你有魔力吗？”
“哦，原来如此。”威赦讪讪。
不过转念他就放弃了购买老乔尔所说的这些书籍，现在还不是时候，资金原始积累阶段，本钱很重要，等到马赛结束后，再来买也不迟。
“这些我以后会买的，现在还是说说工作吧。”威赦转移话题。
“哦，你都有10金镑了，还要打其他工？”老乔尔好奇。
“新鲜，你觉得10金镑，够干什么的？”威赦讥笑的看着老乔尔。
“不错嘛，现在就知道金钱的重要性。说吧，你要做哪方面的工作？”老乔尔来了兴趣。
“钱多的，自由度高的。”威赦直言不讳。
“呵，你可真敢说，你知道钱多意味着什么？”听到威赦的条件，老乔尔连连摇头。
“知道，危险。”威赦坦然。
“知道你还敢说？”老乔尔不解。
“钱少，我那份助理的工作就能解决，何必浪费时间，自由度高，你知道我是侦探助理，时间是不定的。”威赦耸了耸肩，他也没办法：“你就说有没有吧？”
“倒是真有一个。”老乔尔神秘一笑。
“还真有。”威赦挑了挑眉。
“下城区出现畸变怪物，这你知道吧？”老乔尔直接切入正题。
“知道。”威赦不动声色，这他还是昨天刚刚知道的。
“特殊警务部悬赏下城区的畸变怪物，一头5苏勒。”老乔尔透露信息。
威赦眉头微皱：“你还有特殊警务部的关系？”
“呵，我之前就说了，穷鬼都会来找我，想要接特殊警务部的赏格，可不是哪里都能接的。”老乔尔自得的说道。
“这么高的悬赏，没人去做？”威赦不解。
“第一，这只是对你而言很高的悬赏，二，这些畸变怪物没什么油水，三，这些怪物出现在下城区的位置分散，对那些已经是序列非凡者的人来说，太耗费时间了，5苏勒，对你是不错的报酬，对他们纯粹是浪费时间。”老乔尔解释道。
威赦追问：“没什么油水？难道畸变怪物身上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老乔尔叹了口气：“你啊，真是什么都不懂，知道非凡特性吗？”
“听说过。”威赦点头。
“但凡是畸变，亦或非凡，死亡后是有概率析出非凡特性的。”老乔尔透露秘密。
“嗯？难道不是修练序列魔法后获取非凡特性？”威赦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老乔尔嘎嘎怪笑：“小子，你知道修习序列魔法的非凡特性是从哪里来的？”
威赦心里一动：“难道……”
“对，就是从怪物或者非凡者身上夺取过来的，”老乔尔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恶意的兴奋，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威赦身上，让威赦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仿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当然，这里面限制很多，死亡析出非凡特性，仅仅是个开始，那非凡特性与污秽纠结在一起，想要使用这些非凡特性，还必须请炼金术师将这些非凡特性分解净化，提取出有用的来，而且每个人的序列魔法不同，要匹配的非凡特性也不相同。一个非凡者想要遇到合适自己序列的非凡特性，可是很困难的。”
威赦心里吁了口气：“那要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非凡特性呢？”
“当然还有其他办法，不过这就是收费项目了。”老乔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眼中就一个意思，你不有钱吗？买啊。
“好吧，不说就不说，”威赦无所谓道，他离这些还有些遥远，“那么这和畸变怪物没有油水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身有非凡特性，才能析出非凡特性，这些才堪堪序列9的怪物，刚刚诞生不久，有非凡特性的可能性极低，也只有序列8以上，才必然有非凡特性，你说说，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这种浪费时间的事。非凡者，都是现实的。”老乔尔的解释让威赦微微点头，清楚了其中的道道。
“这样，你要是有意这个任务，我可以以6苏勒收购怪物尸体。”老乔尔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提议。
“6苏勒？什么条件？”威赦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这老家伙无利不起早，肯定有问题。
“嘿嘿，你要是得了非凡特性的话，需得卖给我。”老乔尔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狡猾。
威赦：“一个非凡特性多少钱？”
“像这种怪物，统一价，3金镑。”老乔尔报出了一个数字。
威赦拧了拧眉，似乎在权衡着得失：“我能知道这其中原因吗，一个普通畸变怪物的非凡特性而已，值得你溢价1苏勒收购怪物尸体吗？”
“告诉你也无妨，非凡特性就像赌石一样，如果分解出稀有的非凡特性来，那就是十倍百倍的利润，很多非凡者靠着这个大发横财的不少。等你以后熟悉了，就知道这个产业链有多发达了。”老乔尔的解释让威赦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分解非凡特性，确实和赌石差不多。”威赦颔首，他算是长见识了：“不过我想这里面倾家荡产的更多吧。”
“通透，小小年纪就这么通透，不多见啊。”
“听的多了而已。”
威赦淡然道：“3金镑这个价你要是没骗我，我可以卖给你。”威赦做出了决定，毕竟他也不认识什么炼金术师，拿到非凡特性也是枉然，没多大卵用，及时变现成实力才是最佳选择。
“嘿，这是又不信我。”老乔尔状似不满。
“想多了，现在去杀这些怪物还不到时候，四天后我会再来。”威赦摇头，四天以后，要是顺利的话，他就能有一大笔钱了，届时才是他真正有所动作的时候。
“哦？那我等着。”老乔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看戏的兴致。
来此的两个目的达到，威赦向老乔尔告别。
“快去快回，四天后我等着你。”
随着一阵马蹄声，马车缓缓在奇摩侦探社前停了下来。威赦付完车费，步入侦探社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知道兰斯又去享受他的风流快活了。
看看时间，距离接奥罗拉“下班”还有一段不小的空隙，威赦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在侦探社里仔细阅读那本《心灵巫师基础修行大全》。
找到自己的座位，将《心灵巫师基础修行大全》摊开在桌上。
别看这羊皮书很厚，但页数却是不多，威赦数了数，只有十一页。
将封面翻开，心灵巫师的大门向他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