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歆满脸疑惑，丝毫不懂自家女友的示意，茫然开口问道，“不是要回去做解剖实验？撸什么串？”话落，他还努力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燕麦拉着他掩面而逃，语速快的跟崩豆子似的。
“我们赶着回去做实验实在不顺路，程老师你就跟着你学生走吧。”
她匆匆朝他们摆手，身后跟着仍旧弄不清状况的齐子歆。
程贝锦都来不及张口说一个字，就眼睁睁见他们二人飞速消失在拐角处。
搞什么鬼？做实验不也得回a大实验室做。
明明可以拉她一把，却偏偏要她坠入辛暮几的深渊。
燕麦是好心，只是程贝锦实在不好意思让辛暮几送，单独相处时她总担心自己抵不住美色做出什么有违师德的事情。她扁着嘴巴转头把求助目光投向童嘉言。
童嘉言断了她最后期盼。“江沅和我一起来的，我得把他送回去。”说着她指向长椅上的人。
江沅还乖乖坐在那里，保持着和半个小时前相同的动作。
“你和江大神索性公开算了，这么形影不离。”
一天之内见到难得露面的大神两次，程贝锦也算饱了眼福。
辛暮几随着她们的视线落去目光，然后今晚第二次感叹缘分多奇妙。很好地掩藏情绪，收敛眸光，他朝着身侧满脸无奈的女孩儿邪气一笑，“程老师，我们走吧。”
人家都提出两次，她再拒绝可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事已至此，除了硬着头皮上，再无他法。
一眼看透程贝锦羞涩拘谨中的隐隐欣喜期待，童嘉言眼睛掠过辛暮几张扬帅气的脸庞。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前者费解困惑，后者提唇浅笑。
操心这么多干嘛？
童嘉言职业病作祟，总是下意识分析人的心理和行为，她劝自己别想太多。
道别之后，程贝锦二人乘电梯到医院地下停车场取车，童嘉言转身去找江沅。
这繁忙的一天总算是结束。她问江沅是不是都等的不耐烦了。
江沅抬眸，语气坚定真诚。他说，“我想等你。”
这家伙说话偶尔还挺受听。
“这么晚江姨肯定着急了，我们快回去吧。”
“嗯。”
不管她说什么江沅都会很乖的顺从，这让童嘉言有一种想摸摸他头的冲动。
他们走步梯下楼到达大厅时，排队缴费的窗口前一抹身影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是苏绍南。
他怎么会来医院？
“你等我一下。”
见苏绍南拿着单子往神经内科诊室走，童嘉言对江沅交待一句后，跟了过去。
*
程贝锦坐在副驾驶上收拾自己刚才留下的擦鼻涕纸巾。
她是今晚下班后接到了燕麦电话说宋美琪出事了。
当时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她耳中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十几层，坠楼，医院……
把零散的词语组成句子，她顿时蹲在马路上哭了起来。白色越野车停在面前时，她哭的简直不能自拔。
辛暮几看到她最狼狈无助的模样。
回想刚才还揪着人家袖子求他送她去医院，程贝锦悔恨地恨不得跳车而逃。
“你可真能哭。”
辛暮几车子停在斑马线前等89秒的红灯。他放下车窗，随手点了一支烟。
他会抽烟也是程贝锦刚刚知道的。
她一心埋头收拾垃圾，根本不敢侧过脸看他抽烟的模样，生怕自己血槽空了晕死在人家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