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这一夜睡得也不太安稳。
虽是局外人,但她在同意治疗江沅时就注定和他绑定,身不由己地入局。
次日一早苏母就对睡眠不足的童嘉言进行了电话攻势。
六点不到打了十几通电话过来。
童嘉言回过去时,只听见苏母说了一句,“嘉言开门,我快到了。”
而后电话就被挂断。
脑袋埋在柔软舒适的枕头里片刻,她忽然从床上坐起。
苏母来了!
苏绍南还在江沅家里。
苏母要是找上去,岂不是会撞见江母?
下床胡乱踩着拖鞋,童嘉言准备上楼带苏绍南下来。
不料苏母快她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刚开门就见苏母带着司机上楼。
“嘉言,绍南是不是还在睡觉?”苏母随口问着,而后吩咐身旁的人放下早餐和一大堆吃的后去车里等她。
看她这架势是打算让苏绍南常住?
童嘉言不太相信。
果然,苏母下一秒解释道,“那些营养品还有水果蔬菜是给你带的。吃过早餐我就带绍南回去了,你们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说出去也不大好。他胡闹,嘉言你是懂事的。”
没错,这才是苏母的台词。
说来奇怪,苏母疼爱她也不反对她和苏绍南交往密切。
但是苏母似乎从来没想过让他们更近一步。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又是生意伙伴,在上海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按理说,双方父母应该很希望他们在一起。
苏绍南喜欢童嘉言人尽皆知。
苏母更是看得透彻。可她偏偏在苏绍南回国后安排了相亲。
童嘉言不是想和苏绍南结婚联姻,只是诧异于苏母想法。
“不知道绍南睡得习不习惯,我还特意叫了按摩师在家等着,怕他换床睡一夜腰酸背痛。”
苏母宠苏绍南已经到了溺爱地步。
经历昨天巨大震惊后,童嘉言看着面前的女人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知不知道江沅的存在?
苏承启可不止苏绍南一个儿子。
“嘉言,你怎么不说话?”
经苏母提醒,童嘉言才发觉一直是苏母在说,她从开门到现在还没崩过一个字。
“苏伯母,苏绍南没在我这。他在朋友家,我给他打个电话。”
苏母闻言立刻着急起来,“什么朋友?哪里来的朋友?嘉言,你怎么可以让他出去住。”
她难以维持贵妇形象,连连斥责童嘉言。
质问她难道不知道绍南是什么身份,外面多少人打他主意?
童嘉言无从辩解,只想着她和江家母子别撞见就行。
苏绍南却偏偏没接电话。
苏母见电话没打通,越发地着急,“就知道你们小孩子不靠谱。机场接人也能接错,绍南喝醉酒在地上躺着,现在来你这借宿还出问题,我儿子怎么碰到你就这么倒霉。”
完全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两人双双沉默了。
童嘉言更是不敢置信地望着一向疼爱她的苏伯母。
苏母的语气完全像是积累许久的怨念忽然爆发。
“我……”苏母想解释却又觉得没什么必要,长辈批评晚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好了,快带我去他朋友家。晚一会儿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苏母焦急地转身往门口走,此刻门铃声恰好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