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回身盯着这扇锁得死死的木门,五指紧紧攥住手提包,她开口,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们……是不是认识?”
记忆中的那个人也是这般偏执。
得不到她,便好像失去生命的全部意义。
刻意埋藏在心底的记忆顷刻间涌出,童嘉言瞳孔微缩,迫切地想要知道屋内林致远的真正模样。
而在她问出这句话时,空气凝滞住一般。
他的嘶吼,他的疯狂瞬间趋于平静。
林致远趴在地板上,额头抵住冰凉的地板,十指紧握成拳。
过了良久,他终于再度开口,那样嘶哑难听的嗓音中带着隐藏的痛楚,“我曾听过童医生的讲座,对你一见钟情。所以费尽心思接近你。”
十指的骨节因为用力而开始泛白。
看着满是烧伤的肌肤,他极为艰难地吐字,“童医生并没见过我。”
她的讲座……她一共开过三次讲座,且每次都是在大学校园里举办的。
林致远一直在国外生活,怎么可能听过她的讲座。
“林先生。”童嘉言慢慢靠近这扇门,抬手握住门把,“你可以开门吗?”
她想得到一个真相。
“不可以。”
他扯着嗓子回复。
明明门是锁死的,童嘉言根本无法进来。
可林致远还是惊慌不已,他双腿残疾,此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只靠着手臂匍匐着前行,想要离那扇门远远的。
或许童嘉言进来了呢。
他不能这个样子见她。他不能。
听着屋内传出的声响以及粗重的喘息声,童嘉言轻轻拍门,“林先生,我不会打扰你的,你只要开开门就好,我看一眼就走。”
那种熟悉的感觉异常强烈。
林致远究竟是谁。
“童医生,求你别逼我。”林致远仅仅爬了几步,便已是满头大汗,双腿似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他可想而知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有多难堪。
这样的自己不配见到干净美好的童医生。
“我是个残疾人,求你给我一点尊严。”林致远离门口远了些,说话声音必须大点才能让门外的人听到。
他费力地提高音量,强忍着咳嗽的冲动。“童医生,你走吧,你走吧。”
他想和她聊天的愿望落了空。
他不能见她。要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只是怕她这一走,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林致远突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癫狂。
他是配不上她的。
“林先生,我无意冒犯。”童嘉言刚才的冲动平缓了几分。
她无意触碰别人伤疤,对此她很抱歉。
或许,是她想多了。纵然性格相似,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声音,健康状态都大相径庭。
不会是同一个人的。
见林致远没有回话,童嘉言继续说道,“林先生,希望你可以保重身体,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至于连毅的事情我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在别墅里的一切我也不会说出去。”
她很冷静也很冷漠。
这样的处理方式挑不出错误,却听得他心疼。
什么都没发生。
对她而言他是无足轻重,可是他怎么能当作没发生。
“童医生,百合花的确很符合你的气质,美丽高贵,却也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