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似乎不太好。”
老管家答得谨慎，没敢说出‘快死了’这种话。
“哦，那我去瞧瞧童大小姐怎么样了。”
并不觉得这事有多严重。关淼心情大好地转向走廊尽头处的卧室。
门打开着，站在门口便可看到室内全貌。
一切医疗器材应有尽有，说是小型医院也不为过。就连血袋也是供应有余。
室内撑起了一道屏风，里面不时地传出什么剪刀，手术刀之类的金属碰撞声。
关淼斜倚着门框，仅能透过一角余隙窥见插满各种管子和各类仪器的女孩。
童小姐怕是从来没受过这种苦吧。
阿霖两年前却这般数次地游走生死之间。
这是她应得的。
就算死了，也只是还两年前的债罢了。
是她欠阿霖的……
手术持续三个小时后，老管家过来告诉关淼：二少爷回来了。
关淼揉揉发酸的脖颈，适才露出真正笑意。
抬脚欲走，眸子却敏锐地捕捉到来人的身影。
佣人推着关霖迎面而来。
关淼收脚，没动。
懒散地靠回门框，他转眸朝着室内，噙着玩味笑意，“喏！你的此生挚爱怕是快不行了。你回来的还算及时，应该能亲眼看她断气。”
“关淼！”
坐在轮椅上的人怒吼着，割据木材般难听至极的嗓音扯到最大限度，像是把心肝肺都要呕出来。
颤抖的双手抓住关淼衣衫，他只恨自己不能站起来狠狠给这个疯子一拳。
“你对她做了什么？”
说一句完整的话就要咳个不停的人，依旧在嘶吼着。
布满伤疤的脸庞扭曲可怖。
桃花眼中不似关淼总是流转着多情，他的眼眸几乎要充血蹦出眼眶。
绷紧的每一寸皮肤血管都在叫嚣着自己的怒意和恨意。
关淼不以为然地反握住他的手，缓慢垂眸落了目光，“阿霖，童嘉言要是死了，哥哥会想办法让她尸体不腐烂，这样她就能永永远远在这儿陪着你了。而你……也就能永远在我身边。”
真是个完美的主意。
关淼不禁为之振奋。
他甚至已经在琢磨着如何保存尸体完整不腐化。
刚才一直没看童嘉言伤势。要是毁了容可就麻烦了，还得费事修复。
毕竟，阿霖在意的应该还是那张勾人夺魄的脸吧。
“关淼，她要是死了。我就杀了你。”
关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字，坚定之中透着无限恨意。
关淼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癫狂大笑出声，俊美至极的容貌渗着阴森。
“阿霖，杀了我，我便追童嘉言到地狱。到时还要折磨她。你舍得吗？”
眸中盈着怜惜，他俯身，染血般的红唇轻轻贴上他伤痕纵横的手上，阴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你也别再想着死，不然，我连童嘉言的尸体都不会放过。”
他向来是说到做到之人。
关霖憎恨至极，却无半分办法。
多年前曾是如此，两年前也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室内的声响停了下来。
屏风之后走出来一名医生，额上还渗着汗珠。
“她怎么样？”
关霖松手，立马转了轮椅方向。
“人是救回来了。但是……”医生瞧着关家二少爷挂念的模样，斟酌措词，迟疑地开口，“她可能永远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