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童嘉言眼里的迷惘，顾谨牵动嘴角，笑得很不走心。
很表面，很假的那种笑。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顾谨语气里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嘲讽。
不给童嘉言反驳的机会，就提前堵住她的话音。
“我前两天去找你，在你家里看到他了。他还警告我不要因为诺诺的事情去烦你。嘉言……”
平日里喊她总是带着柔情，嘴角的笑意也是温暖的可以融化人那种。
现在，他依旧叫她嘉言，可是不管是口吻还是神色都带着明显的疏离。
“我知道诺诺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她现在下落不明，我不指望你出手帮忙，却也没法接受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毕竟是我亲妹妹。”
冷静听完一个好哥哥的独白，童嘉言嘴角掀起讥诮弧度。
“所以呢？学长，难道我应该帮你找找人？”
她不以为然的反问。眼里漾着天真无辜。
顾谨有些不满，向来一派温和的脸上出现龟裂，透着丝丝怒气，“嘉言，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太着急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童嘉言淡淡斜去一眼，也很难维持平日对待学长的良好态度。
“学长，顾诺是你妹妹，又不是我的谁。江沅想法与我一致，我也希望你以后别拿这件事烦我。”
微顿，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辞职信，伸手递了过去。
“大概也没有以后了。实习期结束后，我不打算在诊所工作了，这是辞职信。”
“嘉言？”
顾谨愣愣看她举动，缓了好几秒才垂首看向她手中的辞职信。
见他不接，童嘉言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
“学长，千万别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我可真担不起。”
当初说什么喜欢她，喜欢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结果，别说南墙，连他妹妹这点破事都拎不清楚。
她头一次觉得顾谨挺窝囊的。
越过顾谨身边，她抬脚向前走，不咸不淡甩话，“你最宝贝的亲妹妹可能在关淼手上，要是想找人，还是多去警局溜达溜达吧。”
江沅虽然瞒着她赶走了学长。
但是这事情还是做的挺漂亮的。
她招谁惹谁了，人口失踪这种大事也能在她头上扣屎盆子。
憋不憋屈啊。
“嘉言，你等一下。”见她要走，顾谨只觉得手里薄薄的纸有千斤重，回神之后忙追了出去。
可他还是慢一步。
电梯门缝中，只瞥到女孩淡漠冷艳的脸。
重重捶了下墙，他走步梯去追人。
电梯内。
童嘉言靠在角落里想，江沅背着她做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允许她自恋一下。
江沅是不是……喜欢她啊。
可是他好像也从来没说过。
求婚那事她完全就当他的玩笑话。
让他想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然后就再也没听他提过。
还是说，他对她也算不上喜欢，只是患者对医生的一种依赖。
换句话讲，就算他的心理医生不是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能为别人做。
这样嘛……
想到这种可能，童嘉言顿时觉得电梯又狭小又闷。
搞得她心里堵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