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启到底是久经商场的人,听到这话,脸上也没展示出更深刻的悲痛。
仅是从眼角处泄出些许的暗光。
“嘉言。”经历过岁月洗礼的脸庞,仍旧俊朗非凡,和江沅苏绍南一样,这张脸是找不出什么瑕疵的。
“今晚你的生日会我没办法去了,本想看看他,也没法了。但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苏伯父说得又诚恳又客气。
他的无奈,她也能理解几分。想也是林琉玉在捣鬼。
可对于这份请求,童嘉言并没有一口应承,委婉道,“苏伯父,您先说吧,能做到的我自然会帮忙。”
“你帮我告诉他,我很想见他一面,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斯文儒雅的男人语气比刚才急切了几分。
但也只是些许。不仔细听,是察觉不出来的。
毕竟苏总裁是个公众人物,是食物链顶端的商人。
即便身为人父,也不会像那些极度渴望见到亲生儿子的父亲一样急不可耐。
这个请求在意料之内。童嘉言也没给他一个确定的回复。
只说,“话我会传到,可不确定他是否愿意见您。苏伯父,江沅和江姨现在生活的很好,他们或许并不想受到打扰。”
虽然还没什么身份立场和江沅的亲生父亲说这些。
但是她必须让他明白,江沅是真的不想掺和到苏家的事情中。
既然心怀愧疚,想要弥补。莫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免得给他们带来麻烦。
听她这么说,苏承启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含着精光与世故的眼眸中划过某些童嘉言看不懂的情绪。
“我欠他们母子的,日后肯定会补偿给他们。这不是打扰,而是我该做的,也是他们应得的……”
他音量不大,更像是喃喃自语。
童嘉言特别想说,伤害已经造成了,再怎么弥补也是无济于事的。
早知如此,抛妻弃子的时候怎么那么干脆利落呢?
不过这话说出去也太扎心了。
她最终也没说。
果汁一口没喝,她说还要回去准备生日会,就起身道别了。
苏承启点点头目送她,自己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童嘉言走后,立马有人过来,站在苏承启身旁。
小声低语,“苏总,苏太太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嗯。”苏承启摸了摸手上的婚戒,声调很稳很淡,“以后我的行程不必让她知道。”
“是。”
男人颔首,沉默地退后半步,随时等着差遣。
苏承启垂眸盯着手指上套着的指环,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随后摘掉了它,毫无留恋地丢进咖啡杯内。
吝啬于瞥一眼,他起身理了理衣襟。步伐沉稳地走出咖啡厅。
*
童嘉言离开咖啡厅后,就去试礼服了。
试了大半天,等再出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在半路接着程贝锦和燕麦,三人一起回的童家。
车子驶过一半行程,童嘉言问她们,“美琪最近很忙吗?学校舞会后,我就没有见过她,电话打不通,毕业典礼那天也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