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压根没有半分理智可言。
满脑袋想的只有杀了关淼。
只有杀了他，他才永远没有机会伤害童童。
至于引爆他身上的炸y会造成什么后果。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了。
耳边隔绝所有干扰声音，他扣动扳机，抬手就开了三枪。
砰砰砰三声在宁静的海平面上尤为刺耳。
乔慕凡没想到江沅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开枪开的那么快准狠。
他没有他快，没能拦住他。
想要打伤他的手臂，制止江沅动作时，那群人已经护在他周身了……
江沅那三枪打在了不同地方。
一枪打在关淼本就受伤的肩膀上。
同一个位置，二次伤害。
第二枪打在了他的腿上。
且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命中膝盖骨。
最后一枪，本是照着他的眉心去的。
结果关淼预料到似的，带着顾诺闪身躲了一下。
这颗子弹打中了顾诺的手臂。
即便有灯光，甲板上的环境也有点昏暗。
看不到两人有多狼狈。
但是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像是铁锈一般的腥气。
关淼的薄唇找到顾诺脖颈后的位置，轻轻贴了上去。
因为流血过多，气息比之前弱了些许。
可语调还是夹杂着笑意的。
“顾小诺，看来我们要共赴黄泉了。”
顾诺又疼又怕，整个人都傻了。
傻呆呆地站在原地，连个反应都没有。哭都哭不出来了。
关淼靠着栏杆，勉强支撑着身体，脸上的笑容已经极尽扭曲了。
“江沅，这是你逼我的，那就一起去死吧……”
伴随话音落地，他毫不犹豫地按动遥控器。
本都闭着眼睛迎接死亡，却没有听到意料之内的爆炸声。
迅速睁眼，他不甘心地又按了几下。
还是一样没有反应。
“别费力气了。”看他如此，江沅没有收手的打算。
换掉了空弹夹，重新拉开了保险，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关淼，你时日到了。”
关淼意识到什么。
索性扬手丢了遥控器。
拿着枪指向腰间绑着的炸y。
笑声阴森恐怖。
“没错，我时日是到了。但你也得给我陪葬。你不就是为了童嘉言吗，现在好了，我弄不死她，弄死你，也能让她难受难受。她毁了阿霖的一生，那我就毁了她的一生。”
最后一句话是带着极大的恨意嘶吼出来的。
“你不配喊她的名字。”
江沅冷着声音，一字一顿强调。
因为他主动提及了童嘉言，这更加深了江沅的恨意。
眼见江沅有和关淼同归于尽的架势。
只能干着急的乔慕凡，心一横，索性朝着对面喊道，“江沅，你他妈的要是炸死了，老子就追去童嘉言。”
其余警察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乔队，你咋了？
不过，这话虽然听着很狗，但的的确确制止了江沅动作。
最起码他没立刻开枪。
见少年有片刻迟疑，乔慕凡继续嚣张大叫。
“你今天死，我明天就他妈玩命追童嘉言。追不到手就缠着她。要是追到手的话，我就狠狠虐她。你到时候就是地底下的一撮灰，也管不了她的事。”
越说越过分。
越喊越大声。
那气势贼目中无人。
路冥都想崩他一枪。
这特么是人民警察说的话吗？
这人是个实打实的地痞流氓吧。
另一边。
关淼懒懒斜睨着江沅。
反倒不怕死地继续刺激他，“江沅，你开枪啊，打死我为童嘉言报仇啊。”
乔慕凡则是扯着嗓子骂。
各种脏话都飚出来了。
“江沅，你小子有种，要去抱着炸y同归于尽。我不拦着你耍帅，反正等你死了，我就天天欺负童嘉言。使劲虐你手心里的宝贝，妈的，再生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