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江沅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眸,童嘉言突然很怂地没有勇气问下去。
生怕得到她并不想听到的答案。
就在她慌乱躲避视线之时,一只冰凉的手倏然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大力迫使她贴近面前的人。
“为什么不继续问了?”
他眸色深沉地睨着她,眼底的血红似乎在蔓延。
吐字格外清晰有力,“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你问,我就告诉你。”
任谁也看得出来江沅此刻有多可怕。
童嘉言咬了下唇,偏头再度对上那双令人生颤的眸子。
如他所愿,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你对苏绍南做了什么?他现在在医院,情况很不好。”
“我只是警告他离你远点。”
他没有犹豫地答了。
江沅扣着她的手腕,侧身把纤瘦的女孩儿逼在楼梯扶手与自己的身体之间。
同时也小心翼翼护着不让她跌下去。
垂眸,染着血色的眸带着一丝受伤。
“童童,是不是我做了一次不好的事情,你就认定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还是因为在你眼里,他比我更重要,所以我对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目光牢牢锁在女孩漂亮惊艳的脸蛋上。
好像要看穿她的灵魂似的。
看看在他和苏绍南之间,她更在意谁。
这话逼得童嘉言答不出来。
稍稍抿唇,纯净的黑眸盯着面前的俊颜,半天也没吐字。
抓着她手腕的手都要凉的侵骨了。
冷冽的气息包裹周身,气氛比刚刚在黑暗的房间里还令人感到压抑。
见她不回话,江沅眼眸里仅存的亮光都黯淡下去。
形状完美漂亮的薄唇一张一合,“童童,你可以说分手,可以生我的气,也可以打我骂我,却不可以不信我。”
一字一句说得甚为笃定。
童嘉言眼睛闪烁了下。
信他?
她哪里敢再信他的话。
只是这回应还没说出口,江沅就揽着她的腰,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抱她下了楼梯。
明明只有四节楼梯,他还怕她摔倒似的。
稳稳把人放在地面上,才对着路冥吩咐,“送他们去机场。”
“是。”
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大对,路冥一直在一旁降低存在感。这会儿突然被艾特,还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童小姐,那我们走吧。”
童嘉言见江沅越过她走到沙发那里坐下,然后维持同样的姿势。
两肘搭在双膝上,微微垂头,视线盯着某一处不动了。
从她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线条流畅惊艳的侧颜,以及削瘦的身形。
莫名的,总是觉得江沅此刻异常孤寂落寞。
明明他都那么厉害了,可是他看她时,眼里除了温柔眷恋,更多的就是受伤。
怎么看怎么可怜那种。
童嘉言不敢继续留下来,拉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念北离开这噩梦般的别墅。
他们去机场坐的车子还是昨晚那辆拉风至极的豪车。
也不知道这车是用什么高等防弹材料改装过的。
昨晚情况那么凶险,子弹嗖嗖的飞。这车却几乎完好无损,仅是玻璃上多了几处不易察觉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