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嘉言背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
张蔓发来的邮件内容很简单。
【明天下午两点半，雾青茶庄，203包房。】
客户的个人信息都没有。电话，姓名，性别，她一无所知。
偌大的空白上就这么一句话。
甚至都不用分段。
她立刻编辑信息给组长回过去。
【组长，没有联系方式吗？】
张蔓很快回她：【我收到的资料只有这些，明天下午你直接去就好了。】
啧……见个客户至于像是特务接头吗？
童嘉言回了【收到】后，叉掉了邮件页面。打开其他网页，照旧看设计类的资料。
窝在客厅看了大概一个小时，她听到了开门声。
不是钥匙开门，而是指纹解锁的声音。
除了她自己之外，只有一个人的指纹能打开她家的门……
果不其然，她偏头看向玄关，下一秒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
一袭黑色风衣夹杂着冷冽的气息迎面而来。
入秋了，天气已经转凉。夜间的温度更是很低。
他进来这一瞬间带来了一股凉意。
看样子，他回来后，哪也没去，直接来她家了。
前男友能不能要点脸？天天往前女友家里钻算怎么回事？
“你来干什么？”
某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昨晚送你回来，发现你房间床头灯灭了一盏。”
“……”
修……修灯泡？
童嘉言反应过来他手里拿的是新的灯泡时，人已经熟门熟路地进了她的房间了。
态度随意地就跟进自己家似的。
捣鼓没有两分钟就出来了。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把坏掉的灯泡丢进茶几旁的垃圾桶里，在童嘉言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自然无比地坐在了她旁边。
和她并排挤在茶几与沙发的缝隙间。
他腿长，盘腿并不适合。
所以是屈膝，背靠着沙发，长腿抵住茶几，坐姿很乖。
两人距离很近，在他靠近一瞬间，童嘉言立刻闻到了烟草的味道。
从h市回来，他身上就开始有了烟味。
正排斥地往旁边挪了挪，肩头一重，他将头靠了过来。
像以往一样依赖地蹭了蹭。
“江沅！”
童嘉言刚要躲开，清冷的嗓音缓缓划过她的耳际。
“你要是敢推开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开除程贝锦。”
声音很淡，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听到这句话，比听到封临恺把上千万的单子交给她还让人难以置信。
瞅着毛茸茸的脑袋，童嘉言不大服气，抬手作势要推人。
江沅察觉到了什么，慵懒抬眼，下一秒从外套里掏出了手机。
输了个号码拨了过去。
朝着里面的人吩咐，“和程贝锦解约，顺便……全网封杀。”
最后四个字说得特别云淡风轻。语调都不带起伏。
没想到他竟然来真的，童嘉言立刻抢了手机，“他喝醉了，不用当真。”
而后迅速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到江沅够不到的地方。
“江沅！你疯了是不是？”
“嗯。”
江沅答得很从容，头还稳稳搁在她的肩上。
“刚才电话是随便拨的。如果你执意不让我靠，我真的会打电话开除她。你是可以给她安排工作，但是全网封杀后，她这半年付出的一切就都毁了。她不是你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