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对自己这么毫无保留的信任，辛暮几内心就像是压了千斤巨石，心中那股罪恶感越来越深重。
耳边传来她略带兴奋的嗓音，他莫名就烦躁起来。
“程贝锦。”辛暮几第一次不叫她程老师，而是认认真真叫她名字。
“怎么了？”
程贝锦天生的无辜呆萌脸，两只眼睛眨了眨，细密的长睫毛随之忽闪忽闪个不停。
“你怎么这么蠢。”也不知道在气什么，辛暮几抬手招呼服务员过来结账后，起身就走。理也不理她。
他腿长走得快。程贝锦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出餐厅了。
她把锦盒塞到包里，确保安全无虞后，捞起椅背上的大衣就急忙追出去。
还好，他没彻底走掉。正站在餐厅门前等她。
见她不穿外套就出来，他拧眉瞪她，“穿好衣服。”
“哦哦。”程贝锦完全没时间猜他为什么生气，听到这话，立刻手忙脚乱地穿大衣。
看她包带和头发都拧在一起了，笨笨的样子让辛暮几无奈叹息，走过去替她整理好衣服。
放轻的语气带着浅淡的宠溺，“大我一届的人，是我老师，还是当红主播呢，怎么这么笨？”
呃……
刚才骂她蠢，现在说她笨。
程贝锦皱皱鼻子，娃娃脸上尽是无辜，“我比你小一岁……”
“我19岁的时候也没这么笨。”辛暮几仔细地把她头发捋到耳后，然后又亲手揉乱刚帮她打理好的长发。
“为什么说我？”程贝锦仰头，脸颊都是红红的。
她自己也不清楚是风吹的冷，还是因他亲密的动作而脸红。
辛暮几眼眸微微沉了沉，尽可能不去看她太过明亮清澈的眸，哑着声音道，“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还不蠢吗？”
“你不是别人啊。”
程贝锦想也不想的秒回。
接着，空气瞬间凝住，车流似乎都在顷刻间静止。周围安静的可怕。
察觉到自己说了太过直白露骨的话，程贝锦可以确认自己说是因为害羞而脸红了，忙改口辩解，“我们，我们是朋友嘛。你又不会害我。”
“傻孩子。”辛暮几像摸宠物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傻孩子……孩子……
明明就差一岁，他干嘛这么老成？
看出她不满的小心思，辛暮几嘴角扬起弧度，笑得依旧痞帅，“走了，送你回去。”
然后转身率先走向了越野车。
程贝锦理顺头发，双手揉了揉红到爆的脸颊，深呼吸好几次才跟过去。
来的时候，是她自己打车过来的。
辛暮几并不知道她住哪里。听她报出小区名，他才面露疑惑。“你之前不是住这里吧？”
“前几天刚搬过来。”
怕他追问缘由，她自己先编个理由，“之前小区比较老化，所以找了个新地方。”
他并没有怀疑这话真假。
相反，得知她住的是高档小区后，心里反倒好受了点。
她应该是在自己余额富裕情况下帮助他，这样让他心里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一些。
送人到楼下，见她进去才调了车头。
程贝锦在一楼等电梯时，拿出手机把辛暮几转给她的一万块钱，尽数转给了嘉言。
附了一句话：嘉言，这是房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