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习。”他走到她身边,小心得把她抱起来。
“许默哥哥,你帮我去找干妈好不好,好不好。”习习一边哭,一遍又死死地抓住他。
“好,我现在就去。”许默拍了拍她的被,等她的情绪稍微冷静一点,才给她抹去眼泪,看了一眼还没开的大门,轻声哄她,“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习习含着泪,却只是摇了摇头,“爸爸马上回来了。”
许默再拍了拍她的背,“那我陪你一起等好不好?”
习习再次摇摇头,“爸爸回来了,你去吃饭。”
她一抽一噎的,却是让他走。
许默没有立刻回答她,等习爸爸的车子停好,那个男人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他才摸摸她的脑袋,“我帮你去找干妈好吗。”
“好……”
习习点头,看到爸爸跑了过去,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却还是乞求地看着他,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跟他说,“爸爸,我要去外婆家,带我去外婆家好不好。”
习爸爸紧皱着眉头,进门把家里大门打开,习练不在,也不知道是被安排到了哪里。
习习泪眼模糊,喉咙跟失音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可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请求,“我……想去……外婆家……”
“你去外婆家有什么用!你不要上学吗!妈妈过去都什么都没见到你去干什么!有什么用!”
“是不是你妈妈告诉你的,我都叫他不要告诉你了!别哭了,你不要管那么多!”
“我只是……”想要去看看……
“你去,你去了有什么用?现在那里这么忙,你去能做什么!”
冷漠而又带着怒意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习习从来没有想到,她的父亲会在这种时候往她的心口上狠狠的扎上一刀子。
她没有力气说话了。
准确的说,她用尽所有力气都说不出话了。
脸颊上的泪痕干了又湿,眼前的视线清晰了又模糊,习爸爸把米饭打好放在桌子上,“快吃饭,吃完饭去学校。”
习习麻木地只知道流泪,拿起饭碗往嘴巴里送了一口。
什么味道都没有,两颊酸涩地连米饭都嚼不动了,只能感觉粒粒米饭在口腔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怎么吃的下去。
“[我也是突然知道的,我本来想去学校借你的,但是怕没时间,妈妈赶到的时候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习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出家门的,泪水不要钱地往下掉,在父亲冷漠的视线中,在母亲电话那头疲惫的声线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些茫然,有些麻木。
直到早早到了教室,在寥寥无人的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空间里,放声大哭。
这一刻,她只感觉到泪水浸湿衣袖的凉意。
许默赶到习家的时候,只剩下习爸爸一个人收拾着碗筷。
“习习去学校了。”
习爸爸看了他一眼,把她桌子上基本没动的米饭又倒回了电饭煲。
许默脸色很难看,习习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跑走,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许家今晚也格外安静。
元澜问起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许默动动嘴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说。
只有在晚自习打铃的那一刻他跑出了教室,身后元澜拿着包赶紧跟了上去,不要命了,他的心脏根本禁不起这样突然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