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想到顾筁璟曾经说的那些话,果然他的小女人是一个什么都不愿意同他提起的人,宁愿将那些事情憋在肚子里面。
回到家中之后,何暮承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女孩顺势就滑进了被窝里面,没有吵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之后,轻轻的走出了房间。
夜间静得可怕,只有楼下的佣人还窸窸窣窣的在干着活而发出的声音。
他站在阳台上,背靠在阳台的护栏上,视线一直放在那间房的玻璃上,深邃的眼眸久久的盯着那里,黑夜中燃起一抹火光。
阳台的门忽然被打开,棠年年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何暮承,他的手里竟然有橙黄色的火光。
但那火光很快就被他熄灭掉,高大的背影向着棠年年走过去,她整个人被他的身影笼罩在面前。
听到何暮承沙哑的声音问:“醒了。”
棠年年点点头,空气中夹杂着消毒水和淡淡的烟草味,她抬头问看着他的脸庞说:“我以为我会睡很久,没想到你才走开我就不自觉的醒了过来。”
何暮承开口问:“要不要再睡会?”
彼此间站得很近,棠年年甚至都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洒出来的气息,是香甜的味道,但同时又夹杂着些许苦味。
她走上前一步,轻轻环住,将脸贴到他的胸前,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觉得让人一阵安心。
她又说:“去睡吧。”
何暮承:“好。”
两人来到房间门口,棠年年看着何暮承说:“你先进去吧。”
何暮承握住她的门把手将她的门打开之后,用眼神示意她进去。
棠年年向前走了一步之后,索性将门关了起来,靠在门上想着他,怎么就不知道委婉一点说想和她一起睡觉呢。
她都这么出来叫他了。
叩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棠年年高兴的把门打开,看见佣人用询问的目光问她:“夫人,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棠年年将头放到左边看了几眼,发现何暮承已经回了房间,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佣人左看看右瞧瞧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或者等什么,便问:“夫人是在看先生吗?”
“嘘!”棠年年及时捂住她的嘴说:“小声点。”
佣人点点头说:“那夫人有什么吩咐,叫我们就行了。”
“知道了,快些去睡吧。”送走佣人之后,棠年年正准备回床睡又听到门响的声音。
“还有事吗?”她打开门,看到的不是刚刚那个佣人的脸而是何暮承的脸,呆呆的瞧着他。
“听说某人在找我?”
“那个……没……”她有些心虚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说那个某人是谁,她刚才说的话就等于自己承认了?
何暮承上前一步,逼得棠年年不得不向后退一步,等进到房间里面之后,棠年年索性硬着头皮说:“不是我说你,这新婚第一夜哪有把新娘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间里面的做法。”
忽然她的腰间多出来一双手,何暮承贴在她耳旁说:“老太太说,怀孕了不能同房。”
棠年年大囧,她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关系,赶忙将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道:“那你快出去吧。”
“舍得让我走?”他问。
棠年年看着他,忽然就牵着他的手晃着说:“不舍得怎么办?”
何暮承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说:“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胎儿发育。”
“啊?”
还没等棠年年反应过来,男人就欺身而上。
等到发现他的诡计之后,棠年年推着他说:“不要!”
“啊,都说了不行!……别……那里痒!哎呀,我的裤子……”
两个人影闪动着,床幔随着未关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刮得呼呼的飘着。
清晨,棠年年侧躺着只觉得身边的人离去之后,感受到身体上灌进来的冷风打了个喷嚏。
她坐起来揉了揉鼻子,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下床将衣服捡起来套在身上进了浴室。
从浴室里面传出棠年年的喊叫声,她努力扶住洗手池的边缘,看到镜子里面她身上满是他留下暧昧的痕迹就懊恼不已。
这是招惹了个什么魔鬼。
佣人冲进浴室担忧的问道:“夫人,发生了什么?”
棠年年立马扯过浴袍裹在自己的身上,心慌乱的跳着说:“没事,只是被一只蟑螂给吓到了。”
佣人疑惑的问:“蟑螂?”
“嗯,对!蟑螂!”
“在哪?”
棠年年指着马桶说:“刚才已经被我踩死了,丢进了马桶里面。”
佣人又说:“夫人,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来做。”
棠年年将她推出去之后,将浴袍拉下来又看到那被某人吃过的地方叹了口气,打开花洒洗了个澡出来又找了件高领的毛衣穿着,好在现在还是春天,这样穿也不是很奇怪。
下身套了件包臀裙,露出两条修长的腿,穿上短靴之后才满意的下楼。
刚一下楼便有佣人夸道:“夫人这身衣服还真是好看。”
棠年年朝她道谢,注意到她手里拿着奇怪的东西便问:“这是做什么的?”
“先生吩咐,去给夫人房里杀虫。”
棠年年扯了扯嘴角,往餐桌的方向走去,正看到何暮承双手握着报纸坐在旁边看着新闻。
她站在那里不由得说:“真像一幅画。”
话才说完,她便打了个喷嚏。抬起头来对上何暮承的眼睛,感受到他满眼好似冒着火焰一般,棠年年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哼着歌:“谁背信弃义,画个圈圈诅咒你,噢其我超级喜欢你,我的世界从此以后不能没有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好一言为定,打了个喷嚏,啊嚏!那一定是我在想你。”
棠年年唱完之后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何暮承,见他心情似乎好了的样子便说:“和你商量个事。”
何暮承依旧是看着眼前的报纸,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