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见,她确实变了许多,可是这一点却没有改变。
顾臻凑到她的耳边,轻吐着气息,压低了声音,说道,“几年不见,你却还是和当年一般,容易害羞。”
“你……”余笙别过头,皱紧眉头紧紧盯着面前这张侧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气。
都怪她这副身子不争气,一旦他靠近,就不不由自主地紧张发热变红。
本来以为都七年过了,她已经逐渐将他忘记,却不想,如今再见面,她依旧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臭毛病。
不过她从来也不是一只随便让人欺负的小白兔。
余笙往门后靠了靠,尽量让身体保持保持放松。
她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紧张,把面前的人,当成一只羊驼就好。
顾臻见此,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疑惑之色。
余笙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随后缓缓勾起唇角,故意笑道,“顾先生说的没错,只要是个男人,靠得这般近,我都不会忍不住害羞呢。”
她故作轻描淡写地回了这么一句,既算是接了他的话,也算是回怼了他一句。
她又不是只会对他一个人害羞,真的是,哼!
顾臻听在心里,脸色顿时沉得跟新磨的墨一般。黑的厉害。
从只对他一个人有反应,变成了,只要是个男人都行……这些年,她有过很很多的男人么?
顾臻脸色冰冷,深邃的眸子中隐隐闪着一丝怒火。
余笙目光落到他的眉目上,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冷气息,比七年前还要冰冷的多,这家伙真是活得越来越像座冰山了。
就在她心里在碎碎念的时候,顾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寒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感觉到双手被举过头顶,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叫她还是动弹不得。
下巴被他扣得牢牢的,她如今连撇个头都十分困难,不得不面对他紧逼的目光,这也是余笙最抗拒的。
顾臻勾起唇角,冷笑一声,“是个男人都行是么?你何时变得这么饥不择食了?”
余笙怔了一下,也笑了笑,回答他,“我饥不择食也好,挑三拣四也罢,这些……”余笙顿了顿,双眸微微眯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记得,他们现在两不相欠,互不相干。
七年前她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起,他们就已经是陌路人了。
一句‘多管闲事’,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倏然插在他的胸口,顾臻觉得心口很痛。
仿佛沉寂多年的伤口,突然被重新揭开了伤疤,血淋淋伤口重新裂开一道口子,如锥心般,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余笙仿佛若无其事,但她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字一句说出来,有多么艰难,多么难受和痛苦。
她在伤他,也是在自伤。
但如果能在伤他的过程中得到哪怕一丝快感,她也甘之如饴。
这些年来,她已经试图渐渐将那件事和眼前这人从自己的记忆里抹去,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心里建设,在重新遇到他时,一夕崩塌。
当年的委屈、不解、愤怒,甚至是恨,如野草般在她心底迅速疯长。
余笙淡淡一笑,姣好的双眸中闪着一丝人看不懂的笑意,似玩味,似挑衅,又似是讽刺,“顾先生是不是有些多管闲事……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面前的身影压下来,将她的唇紧紧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