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梦妍淡淡扫了余笙一眼，无所谓地说道，“我家涵涵小孩子，她不是故意的。”
余笙盯着裙边，眼底生出一抹冷色，原先雪白的布料，如今蒙了一层污垢，脏兮兮的。
计梦妍又接着说道：“裙边脏了，也没什么，再说了，不过就是件山寨货，回去也是丢，总不至于还穿第二次吧。”
她一口咬定她的衣服是山寨的仿货，有意讽刺，而且说的每句话都很难听。
余笙抬起眸，如没事一般扫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她只端起面前新拿的蛋糕尝了一口，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计梦妍见她跟个无事人一样，不禁暗自嗤了一声，果然，能穿山寨货出席这种晚会的，都是脸皮厚的。
“出席这种晚会的，都是如我们这般有头又有脸的体面人，像你应该很少有机会参加的哦，当然也鲜少能吃到这种好吃的东西，不趁机会多吃点，多对不起自己。”
余笙两口就将新夹的蛋糕吃完了，她看见计梦妍面前的提拉米苏，就往她身边挪了一步。
计梦妍没想到她突然靠近，也没及时退开。
“嗯，这个味道不错！”余笙又拿了块提拉米苏。
计梦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眼余笙，“有些人呐，没见过世面，当真粗鄙不堪，可笑！”
她已经快看不下去了，抬脚就要走。
可脚一抬，走不动，裙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计梦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白色裙边被一支细长的鞋跟紧紧踩住，顿时又气又恼。
她今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色长裙，但颜色不如余笙的白纯粹，有些像杏仁白。
所以一旦踩脏了，就十分明显。
更何况，一件晚礼服动辄上万，几十万甚至更高的价，弄脏了，不仅失了体面，还心疼。
当发现鞋跟的主人时，计梦妍眼里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但顾及到这是晚会，嗓门太大，会叫人看笑话，只得恨恨低声警告余笙，“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余笙听见了，听见她气得牙痒痒。
但她却装作没事人，继续吃着手里新夹的蛋糕。
“喂，你踩到我的裙子了！”第二遍，计梦妍咬牙切齿。
“小姐，冒昧打扰一下，稍后能请你跳支舞么？”
突然有个男人走过来邀请她跳舞，计梦妍暗暗拽了自己的裙子尝试从她那细长的鞋跟下抽走，无奈裙角被踩得死死的，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扯不动。
余笙礼貌拒绝，“不好意思啊，我不会跳舞。”
男人失落离开，计梦妍见男人走开，一把抓住余笙的手腕，正要质问她，身后却传来一道清冷声，“吃够了？”
声音很好听，如珠落玉盘声，清润贵气。
这声音，余笙再熟悉不过。
她叉起一小块蛋糕往嘴里一塞，没有理他。
计梦妍转身看见来人是顾臻，顿时整个脸都红了，她立即松开抓着余笙的手，脸上露出娇羞的笑，方才她还在找他，却没想到此刻他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痴痴地回眸望着顾臻，却眼睁睁地看着顾臻从她的身边走过，站到了余笙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