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想起那日重新相见，她喝多了，他把她送去医院，她沉睡中，没有哪一句话不是在他。
“她的梦话，是不是都在骂人？”
阿里非常认同地点点头，“骂得可难听了。”
顾臻轻笑一声，不过却是苦笑。
看来她做的都是些不好的梦。
余笙平日里对小不点可温柔了，可是说梦话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个人。
自小阿里记事起，一开始，她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可是渐渐地，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夜里醒来的时候，她都会坐起身，帮她把踢掉的被子盖上，听着她在梦里边自言自语，
“不过……她也说过其他的。”
顾臻幽深的双眸顿时一亮，“她说了什么？”
“很少……”阿里想不起来她说的是哪些了，“记不清了。”
“说的最多的一句是：‘混蛋，为什么骗我！’”阿里学着余笙说梦话的口气，重复给顾臻听。
顾臻眸色顿时暗了下来。
她和他重逢了这么久，她从未和他提过这个问题，他以为她将过去都忘得一干二净，不愿再想起，更不愿再提起。
“阿臻，你为什么要骗阿笙吖？你骗她啥？”阿里一双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充满好奇，“骗人是不对的。”
她曾经因着赵子涵一事骗了余笙，所以在想顾臻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样。
顾臻默了默道，“我没有骗她。”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骗子……”阿里喃喃道，“你要不要同她解释一下？”
“现在还不是时候？”顾臻揉了揉阿里的小脑袋，“你先别同她提这些。”
她既一直没有提，自有她的考虑。
“好。”小不点坚定地点点脑袋。
“你该回去睡觉了。”今天已经很晚了。
“嗯，阿臻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一打早，余笙就被闹钟闹醒了，前些日子阿里在家养着不需要去上学，她起得稍微迟一些。
但是今天开始她得送阿里去学校。
可当她爬起身，床上除了她，却再无其他身影。
昨晚小不点抱着她睡的，她晚上醒了一次把她搂在怀里，记得很清楚。
“阿里？”余笙连忙爬下床，拉开房门，朝楼下奔去。
她急冲冲地跑下楼，发现熟悉的小小身影正从餐桌旁的椅子上下来，顾臻拿了书包正要替她背上。
余笙连忙走过去，从他手中把书包拿过来，丝毫不客气，“我来吧。”
顾先生什么都没说，很自觉地退到一边。
阿里抬眸望着余笙，“阿笙，你要不要再去睡一觉？”
“不睡了，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啦。”
“我来送吧，刚好要去公司，顺路。”顾先生在一旁提了句。
“不……”余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小不点打断，“好啊！”
“……”
见阿里高兴答应，余笙却也不好再扫她的兴。
她怎么觉得自己现在连句话都插不上了。
“阿笙，我走喽。”阿里临走不忘提醒她，“你要记得多休息喔！”
余笙回到房间，她站在窗前，望着顾臻的车子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道路尽头，她重新爬回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
她这一觉睡到了中午，脑袋还是沉的厉害，但是比昨天好了许多。
她伸手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