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七年前,那时候,他虽然看起来性子冷淡,待人冷漠,连话都鲜少说上几句,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的脾性是多么的好。
这家伙一旦认定了,就会死心塌地,哪怕是让他去死,他都愿意。
可后来,直到那一夜过去,她才知道,先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他妆模作样罢了。
哪有人与生俱来的好脾气,不过是为了生活所迫,或者是什么目的,故意隐忍迁就罢了。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真心实意地待自己,掏心掏肺。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年少时候的天真罢了。
如今再相见,不管他是真的想回到七年前,还是出于想要阿里,亦或是其他的目的,她都不会同意。
她和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一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曾经还骗过自己。
这一点,余笙心里很清楚。
顾臻回到车里坐下,车子却迟迟没有发动,他不禁抬眸朝楼上望去,那是余笙所住的方向。
他幽深的目光中透着一丝丝哀伤和失落。
顾臻啊顾臻,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他想了很多的法子,想将她留下,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暂时无法得到她的回应,他便只有先放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
或许,现在放她自由,对她才是最好的。
他想起先前深夜,他无意间路过她的房间,见她房间灯火明亮,她在桌子边趴着睡着了,而她的电脑桌面上,是她设计的一张张稿件。
他知道她很爱建筑设计,不然当初也不会选了这样的专业。
那时候,她想要继续读下去深造,可是因着要同他结婚,不愿相隔两地,她便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选择直接毕业。
应该是后来,她签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后,到了这里申请继续就读。
已经毕业的学生重新申请学校,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她做到了。
她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许多。
顾臻沉思良久,他想起今天在车上发现的耳环,重新拿出来看了看。
余笙从不戴耳环,他比谁都清楚。
他的车上,也从未坐过女人,除了那天晚上。
那晚,他有意装醉,喻言送他回来,是他默许的。
她来西郊住了那么久,却总是避着他躲着他,他心里越来越不好受,于是想借喻言,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半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是不是再也不在乎他了。
他承认,那晚的行为,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忽然一热,蹦出这么个蠢笨的方法。
或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那晚进了书房,还没等到他去找她,却发现她竟然就躲在他的书房。
真是天助他。
他本想好好演场戏,可是当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他改变主意了。
因为他害怕。
害怕她真的对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了。
害怕她心里万一还有自己,却又因此伤害到她。
所以他迅速改变了主意,借着酒劲,同她说了一堆掏心掏肺的话。
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心里去?